第五十四章 珠玉在前(2/2)

老酒鬼擦了擦嘴角的花生米渣滓，细细打量那桌上的一字，良久微微点头说道：“嗯·，人？是个好字！天地人神鬼，子不语怪力乱神，比起神鬼二字还要靠前几分，以往夫子庙能同时出两个人字都是儒家之幸，之前一枚人字出在大儒李敦文身上，如今这枚人字却是应在了你身上，一个学术大家，晋国鸿儒学宫提灯之人，官拜大鸿胪，更是当今天子之师，与伏夷王章旭二人遥遥对策，而另一个却是个假装出世却又不敢入世的可怜小子，只能每天作画品酒混迹山野以顺心怀，哈哈！”。

徐甲脸色羞红，闷声不语，少许却是缓缓抬头看向那讥笑的老头，眼神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老酒鬼才笑到一半，看着徐甲的脸色有些奇怪，笑声也渐渐消失，两条老白眉开始捏在一起，看着徐甲琢磨的神情，有些不确定，隐隐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莫非还有一子？”。

执笔男子腼腆回应点头。

“何字？”老人说罢伸手便去拿桌上的花生米。

男子轻声哼出一字。

老酒鬼刚想去抓花生米的手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眉头皱起，有些出神的看了徐甲许久，许久之后深吸一口气，躺回了藤条之上，开始继续装睡。

徐甲见此，嘴角微笑也不计较，转身拿起鸿儒笔，在那画像内的人影之上轻轻点上了一笔，脑海回想着当年的一副场景。

“呵呵，小孩，你在干什么啊？”一位头系红绳的白眉赤脚老者脸色慈祥看着一位手拿春秋卷的孩童说道。

“老爷爷，先生罚我抄书”孩童将手中春秋上卷默念心中，然后合上微笑朝老者回道。

“哦，那抄书为何不用笔呢？”老者见孩童两手空空，不禁奇怪发问道。

孩童听后愣了少许，然后舔着手指反问道：“抄书为什么要用笔呢？用这里不可以吗？”说完孩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神色奇怪。

老者看着那孩童手指指向的位置，先是有些发愣随后轻抚鄂下白须，将一只朱红色的笔从怀里拿了出来，放在孩童手中，欢笑道：“以后抄书就用这支笔吧，爷爷送给你了，另外爷爷再教你认两个字如何”老者笑眯眯地看着孩童说道。

“我识字”孩童感觉这个奇怪的老头在瞧不起自己，说自己不识字，红着脸立刻反驳说道。

“呵呵，那好！你且说说这是何字？”老者含笑在孩童掌心烙下一字，笔画之间金光闪闪。

“这是个人字，先生教过我们天地人神鬼，这是人神鬼的人字”孩童虽然不明白那字为什么和写在书本上的字不同，发着刺眼的光芒，但还是捂着眼睛说道。

老者见此微笑点头。随即说道：“那你在瞧瞧这个字又是何字”说完又在孩童另一只手的掌心画出一字，同样金光闪闪。

孩童捂着眼睛看了半晌，却是并不认得此字，最后红着脸呢喃道：“诶？这个字好奇怪，先生说的天地人神鬼之中并无此字”。

白眉老者含笑点头，拉住孩童的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慈祥笑道：“从今起天地人神鬼之内当有此字”。

孩童脸色发愣，看着那手心金光闪闪的二字，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欣喜，看着那离去老者的背影，默然间想起了先生平常所交的礼法，双手前倾，恭声作揖。

甲吗？

龙池瀑布边，这名原先叫做徐嘉如今唤作徐甲的男子，抬头望天，沉默不语，而那画中矗立山巅的人影抬起的掌心之间一字金光闪闪，直刺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