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恩诏不念栋梁材(下(2/3)
见的兼具风雅采之辈。因此,若能唾弃锁好的话,也许能稍得几分被善待的可能性。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被这些走马灯一般往来肆虐地草贼和官军,给祸害的苦不堪言而根本再也难以维系下去了;连他这个客居西席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然而,温宪对此却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和期待,而只是却不过主人家恩情,而姑且前来虚应一二而已。
毕竟,在他眼一个再怎么附庸风雅的草贼,难不成不是草贼而变成了其它事物了么;可以脱出草贼凶暴残狠的故彀,而洗干净手血腥累累而转眼化身成为一代人雅士了。他正在沉思着待会如何在不牵连主人家的情况下,好好籍着献言进诗的机会暗自讥讽和嘲弄一下。
突然他所在的人群发生了骚动和惊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与想念。随即温宪见到了那些太平贼正在从高台的砖石梯道,重新押解了一大批衣衫褴褛的人群来。然后亦有人控制不住惊讶和骇然而叫出声来:
“余校尉。。”
“李管军。。”
“章别将。。”
“宋头领。。”
“朱官长。。。”
赫然是之前驻守在城的草贼将校们,此刻却是被剥光了衣甲袍服,而蓬头垢面的仅以单衣暴露在犹自料峭的初春寒风。然后,见他们在挣扎扭动之间被逐一的按倒在地,而由大嗓门的太平士卒宣读起相应的“杀人越货”“残害士民”“掳占女子”的一系列诸多罪名。
这些被强令召唤前来观礼和见证的城士民代表人群,才像是是炸了窝一般的禁不住大声的喧嚷起来了;温宪也不由露出一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看起来这些太平贼还有点意思,居然想要通过惩处和斩杀这些前任驻守草贼的作奸犯科之徒,来行那颇为粗浅横暴的收买人心之术。
而恳求他一起前来的东主更是露出某种释然的表情来。既然对方有所收买人心的意图和隐隐长期经营下去的打算,那接下想要来投其所好而获得礼遇和善待的行事,无疑要令人更有把握和信心起来了。他不由再度对着温宪露出某种恳切的表情来。
这时候,那些被宣读完罪名而松开了勒口的罪徒,也不由此起彼伏的用尽最大气力,在闪亮高举的刀锋之下,凄厉和嗷嚎着叫喊起来:
“饶命。。”
“我不服。。”
“凭什么。。”
“你不能杀我。。”
“老子死也赚到啊。。”
“虚和尚,你万万不得好死。。”
“老子到了地下也要找你十八辈的祖宗。。。”
。。。。。。。
然后,雪亮的刀光齐齐落下,殷红的血光像是此起彼伏的涌泉一般的相继喷薄而出。
而亲眼看着这些一团团斩首留下的血花在地绽放之后,一直在搜罗和检索记忆储备的周淮安,也终于发现正好有这么一首应景的《满江红·登黄鹤楼有感》,不由酝酿着情绪开声缓缓朗诵道。
然后,温宪听到清朗如日明净天空的声音,从楼阁绕梁而下又变成了令人顿然屏声静气当的字字句句:
“遥望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然后,这首词字被站在楼的太平军士卒,用扩声的铁皮筒子逐一的传递着吼出去之后;顿时又被聚集于台下的太平将士往复高声唱诵着,霎那直冲云霄而撞碎震散了晴空之下些许低积的云霭,又随风越过了城墙绰绰约约的传入了江夏城;
更别说是那些聚集在台,各种惊色惶然和骇然失色一片的人群当;已经被人给推挤着不由自主一屁股坐在地的温宪,霎那间的轻慢和讥嘲之意依然是荡然无存,而只剩下口的喃喃自语:
“国家何其不幸。”
“朝廷何其不争。。”
“竟至如此胸怀的人物流于贼呢。。”
而在高台之,
“你觉得这首词子尚可呼。。”
周淮安转身对着另外一个人道。
这人生的剑眉阔脸看起来颇为精神,只是一副谁都欠三分的不讨喜表情,而显得与在场气氛很有些格格不入。却是当初混在朝廷使者队伍当,又被逮出来的意外收获曹全晸之子曹翊。
虽然他身处腐化堕落的官军阵营当,却也属于有胆有识一类的存在,居然敢借机来太平军窥阵,只是运气不好被猪队友给暴露了,而成了阶下囚而已。
当然了,相那些被扣下来之后,根本不用动刑和多加逼问什么,各种自行脑补出许多可怖遭遇,而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出使“同伴们”。他在言行显得很是硬气,眼光也是相当的不错而嘴毫不留情的。
因此,周淮安刻意叫人把他带在自己附近,时不时的撩拨和刺激他,以官军和朝廷角度进行评价(嘲讽/斥骂),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以人为镜。
这次出阵也把他带了出来,也是藉此钓一钓鱼看看有没有人会自投罗来救他,顺便刺激一下他爹曹全晸的反应,毕竟对方还是目前太平军直面的主要对手之一。
“词是好词,句是佳句,”
对方却是表情复杂的犹豫了一下才道。
“膺景与物,舒志展怀足以后世传唱一时。。。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