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杀破狼(1/6)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按照人族悠久历史的斗争惯例,中洲世家势力与流云城新型势力之间的一次擦枪走火,互相在战争边缘的试探,是历史的必然。
只是,在“永荒隧道”随时开启之际,各方势力保持着最大的忍耐与克制。
尤其是七大古老世家,他们隐忍了太久的时间,纵使出现了千载难逢的机遇,他们仍然谨慎观望,最大程度的隐藏真实实力。这一点,连最强大的四正宗派亦是忌惮。
陈天鸿游走于各种危险的斗争边缘,对于随时危机自身安全的危险讯号,总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
他这样的人,是比较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于此次鬼物事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手。
因此,这群地府鬼物的出现,于突兀中又显合理。说合理,是中洲世家对这事的态度。
但是,这事没过一夜,便发生了反转。
原来,一位隐于世的人族大能出手,与七大世家联手,清剿鬼物的同时,又将那个地坑彻底封印,并在地坑上修了一座镇鬼塔。
镇鬼塔,本没什么特别处,妙就妙在它的位置,恰恰是在中洲与流云城之间一条平衡直线的正中心。
所以,镇鬼塔,最终镇的是人,是人心。
***
“尊主,这是世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有魑魅镇鬼塔。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陈天鸿道,“成炯,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八月初一!”
“传我令,小风、小月、小宝分别镇守龙虎镇、流云镇、河阳镇,总负责大后方事务,仁仲独立负责灵田之事,成炯负责粮草兵器一事。其他人,于今日午时,兵发南疆‘永荒山’。”
本卓略有担忧的说道:“尊主,如此以来,我们的大后方太过空虚。”
陈天鸿道:“如果我们活着,后方纵使是空的,又如何?反之,又有什么必要去想那么多?”
本卓道:“属下明白,属下立即与众人下去准备。”
众人走后,大殿上只剩下陈天鸿一人。他保持着斜仰的姿势,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华丽的大殿。
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也总是向往着和平、宁静,渴求安安稳稳的日子。可现实中,他总是不由自主的不停远征,或是在远征的路上。
刹那,他觉得大殿内的华丽装饰品,像是一张张嘲笑的笑脸,笑自己自命不凡,却常处于流离失所式的劳碌奔波中。它们的光芒似乎交织成了一只无形巨掌,正将自己推出安宁的暖窝。
他不禁缓缓闭上眼,眼前竟是浮现出远征妖界的一幕。画幕中,不是胜利掠夺的场面,而是积尸如山、血流成河的场景。
那是一场妖族内乱带来的大屠杀,是子反父的宫廷政变。
这一画面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虹桥”的那一幕。如果师父圣武不让步,又会是什么场景?
徒弟弑师父?
师父杀徒弟?
会不会血染虹桥?
至此,他似乎才明白,人的脑海中,邪恶的场景永远占据着主导的地位,美好的画布更像是理想中的点缀。
熟读典籍,不知几多人奋笔疾书,批评、指责、怒骂邪恶的人或事,臆想着若是自己遇上了,会如何如何仁慈、仁义、仁爱。实际上,重复前人邪恶事的人或推手,其行更恶者,恰恰是这些读书人。
人族,似乎永远处在这样一个神秘的怪圈中。
譬如,看见别人大肆杀戮,自己会立即占领道义高地,各种大言;若是自己置身于事,往往比自己骂的人更邪恶、更残酷、更妖魔化。
陈天鸿短暂的人生旅途上,杀过人,救过人,好事做过,坏事没少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同样循环在那个神秘怪圈中。
只不过,他的内心渐渐有了一种冲动——去尝试跳出那个怪圈,为什么不呢?
“想美女呢?”一股醉人的香气飘来,陈天鸿不禁一怔,见小鉴早已站在身边,小鉴没有闹,认真说道:“我已查明,此次鬼物之事,是楼家与华家主导的事。他们的终极目标是从你手上夺回河阳镇。不过,一位神秘人及时出现,制止了这次事情。”
小鉴思索道:“这个神秘人,我是一点消息也查不到。罗锅哥,你说他会是谁?”
“既然是神秘人,能查到才奇怪。”陈天鸿淡笑道,“或许,他远在天边。或许,他现在就在大殿的某个角落,听我们说话。谁知道呢?”
小鉴道:“怎么可能在大殿上?”
“为什么不可能?”第三个声音从大殿一角飘出,“天鸿道友那么聪明有城府,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能怀疑。”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原本还是空空的大殿一根柱子下,站着一位灰袍中年人。中年人笑着走过来。
“天鸿老弟!”
“血红……”
“老弟已与上会、下会达成交易,我这中会一门可不能少了哇。”中年人笑道,“咱们屁话、废话少说,仍然按三七分账,相约五千年,老弟同意否?”
“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对吗?”
“对!”中年人拿出一卷兽皮,掷给陈天鸿,道:“这是我的见面礼,请老弟笑纳。”
说罢,中年人已消失在大殿上。
陈天鸿缓缓打开兽皮。
小鉴道:“你不怕他下毒?”
“你觉得,以血红老妖的数千年道行,杀我们与踩死一只臭虫会有区别吗?”陈天鸿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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