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变故(二)(1/2)
林空空陷入回忆里,10年前,妈妈去世前告诉她爸爸的身世,让她去找他。初见父亲,他高高在上,见了她总是一言不发,态度冷漠。他为了利益让她扮成姐姐,行李代桃僵的计谋。
她不曾与他亲近,对他总是又敬又怕,但是在心里,却始终认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是爱他的。
他强迫自己去瑞士留学,和小白不许再有往来。那是她记忆中最苦的三年,上学、打工,最重要的是很想很想小白。
不管多累的时候都不肯用他的钱,执拗的想告诉他,没有他这个爸爸,她依然可以养活自己。妈妈去世后,她来找的是家,不是衣食无忧的生活。
两个月前回来后,爸爸对她的态度渐渐回转,做什么决定再不是一味的强迫她。虽然因为白家的事,两人之间依然有隔阂,却和谐了很多。这是她自妈妈走后,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亲人的温暖。
如今,他为了救自己出事,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说他坏。可在她心里,他只是她的亲人,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她的爸爸。她身上流着他的血,是改变不了的,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是永远斩不断的。
她忘不了锋利的匕首压在颈项那一刻的绝望,也忘不了他看她的那眼,如释重负,似乎她的安全就是他追求的全部。
她终于感受了来自父亲的关爱,很幸福,可命运却又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的爸爸涉黑洗钱,是罪犯,这样的罪名不要说以后要见一面都会很难,就是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即使可以活着,无尽头的牢狱生活,已经快到耳顺之年的他又如何忍受得了?
生离死别,是人生最痛苦、最无奈的事。苍天对她何其残忍,10年她失去了妈妈,10年后又要失去爸爸了么?这样接二连三的不幸事件,到底还有多少要她来承受?
是不是从此后暗淡的人间,茫茫的世路,就只能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再没有她累了、痛了可以回的家,也没有可以依靠、可以守护她的人。
这一切负面的情绪,将她撕扯得支离破碎,她把自己紧紧团在一起,按着胸口,艰难地喘着气。
不知不觉中,一双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轻轻叫她的名,一遍又一遍。
她朦胧着眼睛抬起头,看见那个让她爱极却也痛极的男人,此时眉眼沉痛的看着她。林空空伸出手,小心翼翼触摸他的脸颊,如同抚摸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以后的生活中,她好像还有他?只有他……伸手揽了他的颈,不停的落泪。
白晨风的心忽然有一种被烈日灼疼的感觉。她是他的病症,亦是他的良药。紧紧把她靠在胸前,似乎这抹汹涌的疼痛就能减少些,自己就能好过些。
她无声哭泣了很久,哭得头晕脑胀,身上没了一丝力气,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哭出来是不是好受点儿了?”他轻声问。
她疲倦的闭着眼,仍是轻轻啜泣着。
白晨风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抱了她起身去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洗了温热的毛巾,替她仔仔细细的擦了皱巴巴的脸。
看她精神不好,往常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带着些找不到焦距的木然。伸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温声说:“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着你。”
林空空听了他的温蔼的话略微安心,两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开。
白晨风任她抓着一只手入睡,心底暗叹:都二十七岁的人了,竟然还像孩子那般缺乏安全感,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
自己从童年开始,比她还要不幸很多。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回想起往事却只有恨没有痛。可是,她一直以来的不幸福,却让他觉得痛。
原来爱情就是要痛的,没有痛,就不会铭心刻骨。即使到了今天,他依然觉得就算是重复演绎一万次的遇见,他依然会一万次的爱上她。
这是摆脱不了的宿命,改变不了劫数,亦是天假其便的缘分。
许久过后,林空空渐渐止住了颤抖,睡熟。白晨风轻轻抽出被她握着的手,替她盖好被子,下楼。
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心里烦躁压抑,拿了烟来吸。一根又一根的反复,指尖燃着的猩红始终不灭。
今天的烟似乎和往常的不太一样,有些呛人。呛得他不停的咳嗽,咳了好久,咳得眼睛里都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掐灭装,明明就是平常吸的那款。平静的呆了一会儿,还是烦躁,就又点上一支,继续吞云吐雾。
她在他心里始终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儿,只是命运对她太不公平。她自幼长在单亲家庭里,后来没了母亲,又被父亲利用,最悲惨的应该是遇上狼心狗肺的他。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感情来爱他,因为他答应过她,有生之年会一直陪着她,让她不寂寞、不忧伤。从青春年少到步履蹒跚,从红颜到白发,一起看时光变沧海,看岁月化桑田。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择一人深爱,等一人终老。”
这是他们对爱情的承诺,是他的,亦是她的。
她一直在等那一天吧?可是,他始终只是向她许了个空头誓言。
隐约间,他仿佛看见三年前异国他乡的街道上,她始终一个人孤独的走着,没有方向,也无归途。
他口口声声说她没有心肝,自己疼便也要她疼。其实,真正没心的是自己。
霍剑渊和康辰轶都是极出色的男人,她却从没想过和他们要有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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