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弱点(1/2)
林霜秋高举的巴掌,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他有胆子掌掴林雨轩,但却没胆子跟林云裳动手。
那老东西负伤在身,林雨轩这一巴掌挨了也是白挨。
可是若敢跟林云裳动手,估计林子淼但凡还有一口气,自己也只有等死的份。
不过好在今日的火候也已经足够。
林霜秋回头瞧了瞧一帮支脉子弟,心中轻哼一声。
有了这扬眉吐气的一巴掌,最近几日在支脉的后宅里,他林霜秋就是这群小字辈的头羊。
院中一众支脉弟子已经散去,只剩下了林云裳和林雨轩这对兄妹。
“哥,还疼么?”林云裳看着自家兄长脸上的红印,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巴掌总比一拳来的好。”林雨轩笑了笑。
林云裳白了林雨轩一眼,自己这个哥哥莫不是读书读傻了,人家少年郎年轻气盛,想来多半都是愿意挨上一拳,而非脸上的一巴掌。
“听说你最近开始和父亲学剑了?”林雨轩又从屋内搬出了一把椅子,让给了林云裳。
这件事林雨轩也是听林子淼偶然提起的,自从那次他病倒之后,林云裳便提起了那柄家传的青云剑,开始跟自家老爹学起了武艺。
林云裳轻轻的恩了一声,她声音清脆,宛若檐下风铃。
林雨轩轻轻的握住了林云裳的手,不知何时那秀气的手掌上边已经有了些许茧纹。
“女孩子家家的,手生了茧子就不漂亮了。”
林云裳没好气的道:“哥的手到是好看的紧,可若是图手好看但脸上却要印红,那我可不愿意。”
林雨轩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一边轻轻按压着林云裳掌间腕上的穴位,一边回道:“云裳比起我这个只会读书的呆子,自然要聪颖的多。”
“可不是。”林云裳没有收回手,只是挂着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此时余杭城外的一家酒肆里,林启雄背着手,盯着眼前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二弟,回来了?”林启雄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魁梧男子点了点头,接着顺手抄起了桌面上的酒碗,扬起头颅一饮而尽。
他饮罢酒之后便开了口,只不过他粗犷的声线比起江南人的温文尔雅,倒更像是终日浸在寒风里的北方武夫。
“三弟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他不像我。我专心练武,了无牵挂,可他手底下还有一帮弟兄呢。”
林启雄摆了摆手,回道:“无妨。”
两人就这样坐在酒肆里一边喝酒,一边闲谈起来。
酒肆的老板,瞧着那魁梧汉子一仰头便是一碗,心中惬意的紧,若过往的行人都如这汉子一般爽利,他哪还用担心自己挣得银两不够丰厚?
不过再魁梧的汉子也有小女子般的时候,被林启雄唤做二弟的男人在饮下了三四碗酒水后,竟然有些扭捏起来。
林启雄心知自己这位兄弟是犯了毛病,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气急的说到:“老毛病又犯了?!”
“回了家,喝了酒。”魁梧的汉子也不反驳,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林启雄叹了口气,接着伸手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落银票,粗略算了算起码也得有个三四两的雪花银。
“喏。”林启雄没有犹豫,直接将手上这落银票放在桌面上。
魁梧的汉子见到银票哪还有之前豪迈的做派,他一双如蒲扇般的大手以迅雷之势收起了桌上的银票,接着赔笑道:“又让大哥破费了。”
林启雄无奈的摇了摇头,而那个汉子拿了银票两眼放光,显然桌上的酒水已经留不住他的心思了。
“去吧。”林启雄说完,就开始自顾自的小口酌酒。
魁梧汉子如获大赦,立马起身告罪接着转身进了城。
而留在酒肆里的林启雄,眼光渐渐冷了起来。
看看这诺大的林家,家主林子淼溺爱不明,三从事林智纵情声色,二从事林阳嗜赌如命,一个个尽是些没用的废物。
林启雄忽然胸中升起一股豪气,也学着林阳的样子举杯一饮而尽,接着望着余杭城门半晌不语。
我林启雄,林家大从事,苦心经营十五年,架空了家主林子淼,又花了七年,终于让整个林家的人脉财政尽落其手。
千两银票砸弯了一个林家从事,两名精心调教的孤女笼络了一个林家从事,现在整个林家仍能与他针锋相对的,唯独只剩下了那个一生无望通玄的林家家主。
二十余年的苦心经营,一切只为了那个男人生而注定的家住位置。宗脉,支脉,一字之差竟浪费了自己所有的大好年华。
林启雄放下酒杯,望着眼前盛夏时节的余杭城,长叹一声。
幸好,从今往后的林家不会再有宗支之别了。
一盒摄魂香没能铲断宗脉这颗毒瘤的根茎,这也好,那就干脆让这颗毒瘤在我二十年中徐徐引燃的业火里燃烧殆尽吧。
余杭城内的一座茶社的二楼上。
林子淼靠坐在栏杆旁,冷眼瞧着一个魁梧的汉子走进了一家赌档。
老三好色,老二好赌,而那个自诩独一无二的老大呢,偏偏却对权势贪恋不已。
何苦来哉。
林子淼垂下眼皮。低着头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那日和自己那个饱读诗书的儿子闲谈。
“轩儿,云裳那丫头找爹学武了。”
林雨轩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手上生了茧子,怕会不好看了。”
“是啊,但爹教了。林家毕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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