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滴血验亲(1/2)
杨彦收拾起东西,牵着马,与萧巧娘、葛洪一家三口、谢尚与袁耽往五兵尚书府行去,萧家父子三人在前领路,甚至还怕杨彦带萧巧娘跑了,着两名仆役缀在队尾跟随。
围观民众纷纷不满的议论,有好事者大呼:“兰陵萧氏指鹿为马,信口开河,我倒不信朗朗乾坤之下,竟能一手遮天,我们去为杨家郎君打气!”
“对,纵然是五兵尚书也不能颠倒黑白!”
一群人跟在了后面。
萧氏父子三人相视一眼,均是暗暗心惊,没人能想到,杨彦竟然于市井之中,拥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
“哼!”
萧温强撑着冷哼一声:“市井之徒不过是受其盅惑罢了,韩尚书自会公断。”
萧业并不吱声,只是负手往前走。
五兵尚书府本分中前后左右五军,统领全国兵马,权势非常大,但随着晋室衰亡,特别是中军全军覆没之后,兵权再不由中枢掌管,由地方门阀掌握,五兵尚书也名存实亡,只有几百名老弱残卒,沦为了建康的治安管理机构。
论起实权,五兵尚书还不如坐落于建康城中的几处郡城堡垒,不过断断诉讼是足够的。
现任五兵尚书为韩绩。
不片刻,一群人来到了五兵尚书府。
“什么人?”
几名老兵拦住。
萧业拱了拱手:“兰陵萧氏萧业,有状诉,敢请韩尚书可在?”
葛洪也道:“关内候葛洪,请速去通报韩尚书。“
几个老兵一看,顿时头大,别管兰陵萧氏与葛洪都不是高门,却是妥妥的士族,招惹了谁都没好果子吃,尤其后面还围着这么多人。
其中一个赶忙施礼:”请事者先入堂中,其余人等勿入,我等即刻通报。“
葛洪与萧业双双一点头,领着各自人手径直走了进去,民众留在外面等候。
韩绩得到通报,匆匆赶来。
说实话,有士人找他诉讼,他也是大吃一惊,而且无论是兰陵萧氏还是葛洪,他都不愿得罪,毕竟这个年代,士人才是真正的统治力量,所谓挖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得罪了一方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人物?
“各位请坐!”
韩绩高踞上首,招呼众人落坐。
当时军营左为尊,牙署、朝堂与私人饮宴则以右为尊,萧业当仁不让的在右席上首坐下,萧温和萧良分居下席,仆役站在背后。
葛洪眉头皱了皱,不过没说什么,坐在了左首第一席,鲍姑也是士人身份,与葛洪并排坐,葛慧娘站背后。
杨彦没有任何身为良人的觉悟,坐左首第二席,萧巧娘站他身后,袁耽与谢尚并坐第三席,对于杨彦坐他们上面,二人倒没什么不满。
韩绩却是心中一动,身份决定座次,袁耽和谢尚他是认得的,可这第二席的是谁家郎君?
于是向杨彦拱了拱手:“这位郎君贵姓?”
杨彦施礼道:“不敢,在下杨彦之!”
“杨彦之?”
韩绩喃喃着,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一名随属附耳道:“韩尚书,杨彦之每日于盐市讲三国演义,听者日众,《临江仙》也是由他所作。”
韩绩恍然大悟,只是杨彦之一个良人凭什么列席而坐,还坐在谢尚和袁耽的上面?
不过能坐五兵尚书这个位置的,都是圆滑玲珑之人,既然葛洪没意见,袁耽谢尚没意见,他也没必要多事,在点了点头之后,便问道:“诸位前来,是为何事?”
萧业拱手道:“兰陵萧氏萧业诉杨彦之一区区良人,竟胆大包天诱拐我女,以之为婢,望韩尚书秉公执法,勿纵容奸人,也匆乱了纲纪国法……“
在萧温与萧良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下,父子三人添油加酷的详诉了事件经过。
当时没有惊堂木,也没有杀威棒,韩绩不动声色的听着,然后向杨彦之问道:”萧氏诉你,你有何话可说?“
杨彦抱拳道:”萧氏捕风捉影,颠倒是非,欲诈取巧娘,攀附豪门权贵,居心何其恶毒,虽为士人,却也不能妄自欺压良善,彦之请韩尚书还我与巧娘一个公道……“
杨彦也滴水不漏的陈述了自己的理由。
这可是头疼的紧啊,韩绩能看出来,兰陵萧氏虽然证据不足,但杨彦也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换了寻常,直接把杨彦下狱治罪,把萧巧娘判给萧氏,可是有葛洪、谢尚与袁耽三个士人在场,他就不能胡来了。
谢尚与袁耽都未成年,关键是葛洪,葛洪虽是白身,却有清名在外,鲍姑也不能轻视,当时人好道术,鲍姑的父亲鲍靓被传得仙人阴长生授艺,于六年前辞去南海太守之职,回丹阳开馆授徒,仍在世。
换句话说,鲍靓是天师道高层,手下一帮徒子徒孙跟着学习仙术,又每于乡间布施诊病,名声扉然,如果惊动了鲍靓,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该如何是好呢?”
韩绩暗自思忖。
萧温拱手道:“韩尚书不必为难,让萧巧娘与家君滴血认亲,若是,请将杨彦之下狱治罪,若不是,我兰陵萧氏转身即走,不再纠缠。“
顿时,萧巧娘紧张了。
时人对滴血认亲深信不疑,她也怀疑自己就是萧业的私生女,如果滴血认亲真认上的话,就不仅仅是她自己将被迫去往兰陵萧氏,杨彦也要下狱问罪。
葛洪等人也是现出了不安之色。
萧家父子三人一看,心中更是笃定,萧业微微笑道:”杨家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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