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昼夜攻不休(1/2)
韩弘依旧要苦等淄青和魏博的援军,拼死不降。
于是浑下令,继续组织数十门大铜炮,辅助以同等数目的轻炮,不间断地轰击牙城,另外开始组织步兵掘断牙城对外的水渠而此刻,高岳急匆匆地来到西里边侧浑的营地,对他说:
“最近外围各军的回馈,都来了没有?”
浑属下文吏抱来公牍,高岳皱着眉梢翻了翻,然后沉声对浑说:“先前我就有某种不好的预感,成德王武俊会反水。”
听到这话,浑很吃惊,接着高岳说出证据:他的次子王士平留在京师,肯定会不间断把张茂宗案件的情况对恒冀方向密报,而那日宴会上,新皇对我的御札里提及,张茂宗已被削夺所有职务,义武军必会因此怨恨朝廷,原本它的职责就是监视王武俊,现在王武俊便全无后顾之忧,十有**会加入到逆党一方,共抗朝廷,保全他的割据地位。
“那夜宴会,宫师却不说?”
高岳微微摇头,对浑说:“我若直言,必害新皇威信,且会动摇全军上下意志,故而只好缄默不语。”
“太师果然深谋远虑。”
还没等浑赞赏完,就有人紧急来报:
河东奉诚军和泽潞昭义军在支援州城时,于和县泉处,突遭成德精锐马军横截突击,又被魏博大将聂锋的奇兵猛攻,全军败绩大溃,死者数千,李说、王虔休败走回滏口。
“可恶,王武俊真的变节,叛变朝廷了!”气得浑将文状看了又看,递在高岳眼前,称王武俊简直无廉耻,居然假装加入官军,待到阵前再翻脸发起袭击。
高岳摸着下颔,望着锦图,沉默会儿,对浑及各位大将说:
“看来夏侯仲宣孤守州城,必将是一番苦斗恶战。州能不能保住,真的是个未知之数。”
“要是保不住的话?”浑忧心忡忡。
“太行山东三州,将全被王武俊、田季安所侵吞,他们会组成极为强大的联军,南下至相、卫,加入到汴宋战场里来。”
此刻各位大将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定海神针”高岳身上来。
高岳尚未说话,又有急报自汴州东曹门处传来:平卢军都知兵马使刘悟,其军队似乎得到极大增强,加紧了对义成军营砦的攻击,义成军连日苦战,损失也非常严重,似乎无法支持太久,最多三五日,便可能再也守不住曹门。
“看来,李师古切实得到了魏博天雄军的增援。”浑判断说。
高岳支起胳膊,似乎在不断地计算着。
这次魏博天雄军可谓下了血本,不但出动数万人去打州,还迅速增援了李师古西进集团,不过田季安派出这么多的野战精锐出来,军镇的财力人力也算是枯竭到底,“田氏赌红了眼,这也证明田季安果然是少年心性,若此次出师无所得,他的志气会崩解得比谁都快。”高岳暗忖着,随即他朗声说:“快马告知义成军,会抽调神策龙骧、镇义、忠武三军去增援他们,攻打汴州牙城的兵力并不需要如此多。”
说完后高岳突然回过神来,战场都统不应该是浑吧,便急忙退后,可浑却侧着身,连连做出请的手势,意思是现在整个战局就按照太师你的意思去办。
事关紧急,高岳也不再谦虚,便连续发布命令说:“我武毅军所有骑兵也要尽出,猛扑曹门处的平卢军,截断他们的归路,制造恐慌。”
“先前用火炮轰击的万全战术已然行不通,必须一鼓作气,不惜任何代价,在最短时间内攻下韩弘的牙城,只要打下汴州,整盘棋就活了,到时我再率主力抽身北上,和田季安、王武俊一较高下。所以自现在起,武毅军、静塞军、奉化军还有神威殿后军,各抽两三千精锐果敢之士,四面环绕牙城,组成先登队伍,以盾车为掩护,蚁附城垣,轮番不间歇地猛攻!”
“速速按照太师的吩咐去办!”浑急忙挥手说到。
“喏!”诸位大将无不拱手领命。
不用再等第二天,自下午开始,各路官军步卒便推着披着湿棉布的盾车,先是舍生忘死填平了牙城下的壕沟,接着砍倒推翻羊马墙、木栅,伏在盾车后,抵御着城头雨点般打下的铳弹、弓箭,还有檑木滚石,潮水般涌进,逼靠在城垣下,架上了云梯,如疯狂的蚁群般攀附而上,而宣武残留的牙兵也咬着牙关,杀红了眼,还不断往下抛掷震天雷,炸碎云梯,又用拐子枪、长槊刺杀登上来的官军将士。
战事趋于残酷的白热化,高竟、白居易等炮军不敢发炮,就开始跟在步军后救死扶伤,一具具官军遗体从前方被抬回,然后躺在草席上,血染得满街皆是。
董晋登上军府的屋脊,看得也是目瞪口呆,震骇无比。
“神威殿后军请暂停攻势。”
营帐中,高岳面无表情,“告诉范希朝、戴休,还有白娑勒、蔡逢元,前军攻城,后军就进食,准备夜战,不得停歇。”
“可伤亡……”
“我们伤亡大,韩弘的伤亡也大,相较于我们,他的血流不了太久,只要汴州城夺下,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高岳的态度很严峻,也很冷酷。
牙城中,韩弘已经陷于了神经质,每当炮声来临,他便询问:“是高岳的炮,还是李师古的炮?”
于是牙兵就奔出去,一刻三探,当韩弘准备入夜后休整时,却得知:“官军乘夜猛攻,将火炮推向二十步开外,轰我城垣,坍塌数丈。”
“堵住,堵住口子。”韩弘喊到,“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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