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四条影子鱼(1/2)

如是，“铛——，（空）——，铛——，（空）——”，晴雯喊出口号的一刻，晴雯和宝玉敲击、抬起、敲击、再抬起……配合着，做出符合吸力规律的同步动作。

借着“空”的一刻，晴雯和宝玉不约而同地前跳，“铛——”的一刻，晴雯和宝玉的双腿和赤焰剑又同步从空中落地。

“空——”时，两人在飞，“铛——”时，两人落地停住……

只见二人如蹦兔子一般拄着赤焰剑往前一蹦一跳，一眨眼功夫，就来到了香案面前。

望着机灵鬼小书生晴这般过了第一关，响铃微笑着点点头，中自语道：

“好个小书生，我没看错人。”

至此，一脸严肃的韦小宝终于变得放松了许多。

“嘿——怎么开始耍杂技了？”薛蟠嚷道。

“不对，应该是傩戏。”韦小宝故意说道。

“奇技而已，哪个师父教的这没正形的徒弟？！”薛蟠瞥了一眼始终保持沉默的响铃说道。

“我看倒是幸运使然。”韦小宝刚才没有放过晴雯和宝玉的每一个动作，他似乎读懂了晴雯的用心。

……

小书生晴雯和宝玉二人就这样来到香案前，烧起一炷香，由副剑宝玉敬献剑阁大门守护之神。

此时，四尊石像“列坐”在香案后的两侧，凛然不动，阵法森严。

他二人站在阵前几番打量之后，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晴雯打头阵，向阵中迈开了第一步。

晴雯迈步极慢，好像一只雨后的蜗牛，缓缓地抬脚，然后起势，然后……

以至于薛蟠都开始打哈欠了……

继续靠近，赤焰剑触到大石板发出闷头闷脑的有力声响，宝玉就感觉到这“四口破钟”设有极强的禁制。

按照规定，宝玉此时的任务是站在原地，警觉地等待，一切行动，均由主剑的晴雯来出动、试探。

晴雯有决心，就算是以蜗牛般地速度在第三条腿——赤焰剑的帮助下，爬，也要爬到“四口破钟”的正中央位置去。

不待她的第一步落脚，已然，一阵狂躁之音冲击而来，直入她的耳廓。

晴雯双手忍不住开始颤抖，赤焰剑瞬间跌落，“咣当——”一声掉在大石板上。

随即，她整个身体也栽倒在地。

一种无形的、无法模拟的声音，不在人们正常听觉范围内的声音，正以磅礴的力量，由“四口破钟”同时向晴雯传出……

这狂躁之音，想必是晴雯一入长老阵法就中了的反噬回击。四尊石像共同的源力附着在里面，犹如千军万马迎面呼啸而来。

……

怎么办？

一片一片刀片似的雪花正在割着自己的大脑……雪花层层，叠加成雪浪，盖住了晴雯的全身。

她被迫松开了双手，任凭噪音肆意妄为。

平躺着的晴雯让自己将浑身力气运于手掌，压盖住耳朵，然而，她仍然敌不过手缝中透入的狂音，转眼间，她就被狂躁之音给奴役住了，整个意识陷入一片紊乱。

“我是你缺失的那部分，我一直在找你，你……也会来找我的……”

晴雯听见一个怪怪的、尖锐的声音，在狂躁之音里翻滚着袭向自己的耳膜。

“什么？”晴雯心想：“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你缺失的……不管你多努力，你还是要回到原点。因为，我在原点……”声音很狂放、傲娇，被狂躁之音拉尖、拉长。

“快拿起赤焰……”

宝玉简直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在喊晴雯了。

她焦虑地望向眼神空落、倒地翻滚的晴雯，除非唤醒他，否则将前功尽弃，败于此关。

按照早前的合计，宝玉没有和晴雯一起迈步而是留在原地，直到现在为止，宝玉还没有经历到长老禁制中的狂躁之音。她只能看着晴雯被折磨得抓狂，却束手无策。

难道是幻听？他勉强捡起赤焰剑，闭了一下眼睛，当再度挣扎着睁开，此时，狂躁之音已经让她的眼睛充血，耳膜欲炸。

更严重的是，这裹挟一切、超出听觉范围的狂躁之音，用一种不和谐的力量，正在不断地腐蚀着她的战斗之心，她变得益发沮丧起来。

眼看着晴雯开始翻白眼了，宝玉开始着急起来，他飞身踏在晴雯的脚背上，用脚尖着力，金鸡独立着，不肯沾一点地面。

立在晴雯的脚背上，宝玉迅速地将一对蝙蝠翅膀做的耳罩套在晴雯的头上。然后，宝玉跳回到原地，逃开长老阵脚的范围，焦急地等待着晴雯用自己的努力摆脱此关。

“啊！——”

晴雯浑浊的眼神开始变得清亮起来。

那超出听觉部分的狂躁之音一经过蝙蝠耳罩，竟然化为一缕缕的佳音，进入晴雯的脑海。

那里，有洪钟大吕的声音；还有，一罐子泡椒发酵的哧哧声；一个妇女生孩子的时候在凄婉地嚎叫；一只飞箭杀伐果断，扑地一声没入了野猪的胸口……

她无声地咧嘴笑了。谁人能够躲得了七情六欲呀！

见晴雯无厘头地笑了，无视狂躁之音的狂轰滥炸。

难道是晴雯破了禁制？为自我保护，石像们当下纷纷“收手”，一时之间，狂躁之音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烟消云散。

地面上，四个披着肥大斗篷的影子贴在地面上向晴雯游来，四条活灵活现的游鱼鬼气幽幽的。

这是什么鬼？！晴雯心想。

她握紧赤焰剑，努力辨识着身子周遭地面上四条影子的出没。晴雯拿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