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不堪一击(1/2)
发现速水守久突然停止进军,秀保立即驱马来到队前,在众人的讨论声中,他才注意到前方百余米处的防马栅,只见两米高的防马栅由外向内依次架设了三排,前两排栅栏后面均有三十余名枪足轻负责防备,最后一排栅栏后则是百余名弓足轻和铁炮足轻,在他们身后搭建的临时本阵中,大野治房正和大野治胤商量军机——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大手口,那里也在承受着两千丰臣联军的进攻。可以说,在这长宽皆不足两里的二之丸西南角,集中了丰臣联军近四千的军势,约占总人数的七成,由此可见这里便是攻入本丸的必经之路。
大野治长虽是庸才,却并非傻瓜,得知丰臣军大量云集于此,他立即将本丸内的军势全部压上,使得西南角的军力瞬间达到六百人——这已经是他目前所能掌握的全部力量,至于困守玉造口的近千军势,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面对这看似防守严密、无懈可击的防马栅,秀保却是嗤之以鼻,他笑着对速水守久等人问道:“诸位觉得这能抵挡住本家的军势么?”
听秀保这么问,众人皆是一头雾水:“难道殿下已经成竹在胸了?”
秀保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说起这三层防马栅,诸位是否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速水守久琢磨了一下,试探道:“殿下不会是联想起长筱之战时,织田德川联军于弹正山前构建的三层防马栅吧?”毕竟是跟随秀吉出生入死的老将,对于十四年前那场决定整个日本命运的织田武田决战仍是历历在目。
“甲斐守说的没错,看着眼前的防马栅,起初还真是想到了当年信长公的英姿。”秀保微微颔首,不过马上便笑了起来:“不过,大野兄弟这照葫芦画瓢,在我眼里却是东施效颦。”
“东施效颦?”速水守久汉学并不精通。对于秀保脱口而出的成语不甚理解,只好躬身请他执教。
“当年的三层防马栅之所以能抵挡住武田家的赤备,并非几排木头那么简单。”秀保平静地说道:“所谓防马栅,乃是一整套防御体系的总称,首先在防马栅前深挖壕沟,用以减缓骑兵的攻势;壕沟中挖出的土则堆砌在防马栅后,形成土垣,作为人工高地供弓足轻及铁炮足轻布阵,试想一下,当骑兵飞快冲向防马栅。却陷入壕沟时,又面临不远处弓箭和铁炮居高临下的密集射击,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冲破防马栅,就是单单想从壕沟中退出都机会渺茫,与其被动挨打,在壕沟中坐以待毙,倒不如誓死冲击,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便是为何长筱之战时,武田赤备宁死不退的一个原因。当然,这只是客观因素,主观上武田诸将的忠诚和勇猛也使得他们摆脱不了战死沙场的命运。因此。大野叛军想凭借几道防马栅就拦住吾等,简直是痴人说梦,在下觉得骑兵只要发动一轮冲锋便足以突破这道防线,不过为了避免过多的人员伤亡。在下觉得有必要用大筒直接撕开一道口子,同时也能给那些负隅顽抗的叛军一个警告。”
秀保关于长筱之战的论述着实让在场的武将唏嘘不已,特别是那些跟随秀吉多年的老臣。对于秀保更是啧啧称赞。当年丰臣秀吉奉命驻守茶臼山,虽然参与作战,却对位于连子川西岸的防马栅不甚了解,因此这些家臣也抱憾未能目睹那场激烈的决战。没想到秀保年纪轻轻却对那段历史有如此深刻的研究,怎能不让这些武夫心生崇敬?
秀保当然不敢告诉他们,这些“研究”随便上网一搜便能搜到,自己只不过是凭印象随口说说罢了,未曾想竟落得这般称赞,倒也是有些飘飘然:“诸位过奖了,这不过是在下读过《信长公记》所发感慨罢了,如今叛军不肯投降,那在下只好将大筒抬出来了。”
“在下本来觉得大阪城内不宜动兵戈,这才劝殿下出马,试图利用威势逼迫叛军投降,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可笑了。”望着四处硝烟弥漫,杀气震天的内城,速水守久无奈地摇了摇头,默认了秀保动用大筒的想法。
见众人皆无反对,秀保立即将两门荷兰人进献的红衣大炮抬出,填药装弹一气呵成,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正前方的第一道防马栅。
就在炮手准备点燃火绳时,秀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攘开一旁举着火把的足轻,走到炮手跟前说道:“将炮口调高一分,看看能否击中栅栏后面的叛军本阵。”
炮手心领神会,用手熟练地比划了一下,思忖片刻后将炮口又向上抬了些许,回答道:“像这样调高个一分五厘,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秀保满意地夸赞炮手几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足轻上前,自己则和诸将推倒远离大筒的后方,静静等待着发射。
也许是觉察到丰臣联军迟迟没有动静,负责第一道防马栅的组头立即快步跑向本阵,准备向大野兄弟汇报,没想到刚行进至第二道防马栅,就被呼啸而至的炮弹炸成了肉酱。
不仅是这名组头,随着“轰隆”两声炮响,二道防马栅至大野兄弟本阵之间的防御工事被炸得支离破碎,栅木的残片夹杂着折断的竹枪四处飞溅,相当一部分足轻不是亡于炮火,而是惨死在那些锋利的碎片之下。残肢断臂迸溅的到处都是,天上硝烟弥漫,地上鲜血横流,虽然阵亡者只占十分之一,可伤亡人数却占到一半,更要命的是,除了第一道防马栅,其余工事尽数报废,就连大野兄弟的本阵也被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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