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后的考验(1/2)
秀保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但从十市佐助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说的貌似是实话。十市见秀保一头雾水,便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是有人给太阁写了封检举信,大概内容是说殿下打压重臣,勾结外样,伙同前关白,意图谋反。”
“谋反?”秀保本想问得详细些,十市佐助却已不耐烦了,况且路边人来人往,要是被发现他和罪犯过多交谈,不免要惹祸上身,因此他将秀保送回到队伍里,若无其事地朝本丸走去。
路边的侍从和武士看着穿着新婚礼服的秀保,不禁地摇着头窃窃私语。一个年轻一点的武士对旁边值班的老武士说道:“看样子,太阁是要把一门众赶尽杀绝啊。”老武士一听,赶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傻小子不要命啦,太阁的家事轮不到我们评论。”年轻武士一把扒开他的手,不服地冲着他喊道:“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事做得本来就不对。”这下老武士彻底怒了:“你存心找死是不是?这还不是为拾丸殿下铺路,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能体会太阁的苦衷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的儿子,牺牲个侄子算什么,你赶紧住口,小心待会组头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秀保在武士的护送下再次登上了天守阁,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窗外壮美的风景而有所平静,相反的,凭空产生的诸多问题在他脑海中回荡:“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我一直用秀次的例子告诫自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处事必当谨小慎微,丝毫不敢有半点招摇,特别是待人方面,谦恭得甚至有些卑微了,难道这样仍不能让那些人满意吗?我一心一意想要保卫丰臣家的天下,可秀吉却一而再地打压我,上次是削封,这次竟然直接想要诛杀,难道我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里么?”
带着诸多疑问,秀保走进了大殿,太阁秀吉正襟危坐,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中的密信,三条罪状,条条都是死罪,秀次怎能这么傻?让人抓住把柄,第一条表面上是煽动刀兵,借刀杀人,可事实上秀吉还是很高兴的,是啊,德川家因此被自己削弱了,但是因为这封信,现状就完全不同了,如果不能治秀保见死不救,纵容属下之罪,不仅德川家康可能会借题发挥,天下大名更会以为自己包庇亲族,徇私枉法,到那时丰臣家的威信可就大打折扣了;第二条多少有些牵强,毕竟最上义光在此之前拜托过其他大名,最后一刻才找到的秀保,把这说是秀保救人心切,想必也说得通吧。至于第三条…想到这里,秀吉突然抬起头,用质问般的目光死死盯着秀保,摇了摇头:“这兄弟二人终究不能让我安心啊。”
秀保俯身跪拜在秀吉面前,沉默不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必就是这个场景的最佳写照吧。
秀吉并没有让秀保起身的意思,面无表情地询问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秀保低着头,镇定地回答道:“臣下一心为公,问心无愧,不知所犯何罪,还请殿下赐教。”
看到秀保如此不卑不亢,秀吉反而有些不快,他让侍从将密信扔送到秀保手里,冷酷地说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秀保看着密信,身躯也不由地微颤着,他不否认这些是事实,但也不能因此就说自己图谋造反啊。
过了好一会,他挺起了身子,拿起密信开始了反驳:“臣下承认,长吉关冲突时,确实没有及时出手阻止战斗,那是因为我赶到时双方已经杀红了眼,而我却只有十余名侧近,冒然出面调停,不仅徒劳无功,甚至可能被愤怒的德川军枭首,因此我才在战斗结束后进入长吉城。其实就算最后长吉城被攻破,本家士卒被全部战死,战斗结束后,臣下亦会亲自前往探查,绝无隔岸观火的想法。”
“第二条说我勾结外样,更是无稽之谈,最上殿下事先找过许多大名出面说情,难不成他们都是意图谋反?臣下救人心切,全凭太阁的信任才能救回驹姬一命,纵然欺瞒了您,但绝无半点谋逆之心,请太阁恕臣欺瞒之罪。”
“至于在高野山为秀次修建佛寺,也只是出于手足之情,青宿寺年久失修,着实不适合居住,因此臣才拨款给寺中僧侣,让他们另觅一处建造新寺。况且这都是臣安排下人去做的,臣自己与秀次并无半点接触,为的就是避嫌。臣下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殿下明察。”
前两条,先不顾其他大名的想法,秀吉自己是能接受的,但是听到秀保说出“手足之情”,他突然就被激怒了:手足之情?要是将来我百年之后,秀次东山再起,你秀保是不是也要因为“手足之情”和他联手对付拾丸呢?哼,悔不该当初听你的谗言,饶秀次一条命,决不能给你们兄弟联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秀吉转过身去,抽出刀架上的武士刀,“匡”地一声扔到了秀保面前,毫无语气地说道:“既然你说自己无心谋反,那就证明给我,将此刀交给秀次,我想他应该不会让自己的兄弟难办吧?事成之后,此刀便赏赐给你,到时还会给予你伊势一国的宛行状,恢复你百万石大名的地位;但如果到时候我看不到秀次的首级,那么,就让他当你的介错吧。”
秀保缓缓地拾起刀,仔细观摩了刀的刃文和刀铭,长长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地念道:“不会错,这把刀便是鬼丸国纲,恐怕,这是秀吉对我最后的考验了吧。”
鬼丸国纲,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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