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狂妄(二更)(1/3)
吓完了鸟,慕炎感觉该做的都做了,头也不回地走了。/p
慕炎离开岑府的这一幕同样被许多双眼睛看在了眼里,消息急速地在各府之间扩散了开去,又在看似平静的京城中引来一阵暗潮汹涌。/p
眼看着慕炎与岑隐两人并没有因为三皇子的问题闹出不愉快,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觉得还需要观望,也有人心里很是失望,比如江德深。/p
“啪嗒”一声,江德深手里的棋子滑落在棋盘上,一下子把棋盘上错综复杂的棋局搅乱了,黑白棋子胡乱地混在一起。/p
江德深闭了闭眼,略显烦躁地抬手挥退了来报信的下人,“下去吧。”/p
“是,老爷。”那青衣小厮立刻就轻手轻脚地躬身退了出去。/p
江德深也没心情再继续摆棋了,随手把另一只手中的棋谱往边上一放,然后站起身来,负手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眉宇深锁。/p
虽然两天前江德深曾悄悄潜入天牢劝三皇子安心,让他静心等待,但是江德深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怕没有那么容易成。/p
他的手上是有岑隐的把柄,问题是,这个把柄说重是重,说轻也可能根本不值一提,无足轻重,一切端看岑隐自己的态度。/p
要是岑隐对端木纭根本不在意的话,那么他也完全可以不用在乎,可自己一旦祭出这招,就必然会得罪岑隐,江家恐怕会步上三皇子的后尘。/p
江德深停下了脚步,揉了揉眉心,朝窗外碧蓝的天空望去。/p
其实,他更期望岑隐与慕炎这次会闹翻,期望慕炎不满岑隐背着他处置了三皇子,期望这两人因此起些龃龉,自己才有机会再添油加柴……/p
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p
江德深长叹了口气,近乎无声地低语道:“难道又是一条死路……”/p
三皇子现在完了,江家也已经没指望了。/p
问题是,就算是江德深在这个时候放弃,也晚了,岑隐这个人心胸狭隘,就算江家现在蛰伏不动,以岑隐担他也不会放过江家的。/p
岑隐留江家苟延残喘着,也不过是因为三皇子才刚被定罪,又是自己在养心殿亲口指认了三皇子谋逆,要是岑隐现在对江家动手的话,难免会被人质疑“狡兔死、走狗烹”,或者“三皇子的谋逆案有疑”之类的。/p
岑隐暂时还不能对江家动手,但是以他的权势,以后想随便弄个罪名出来实在太容易了,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p
江德深在心里对自己说,眸色更幽深更晦暗了。/p
就在这时,门帘被人从外面打起,一个青衣丫鬟进来了,恭恭敬敬地禀道:“老爷,五姑奶奶来了。”/p
江德深闻声朝那青衣丫鬟看去,眸底掠过一抹不虞。/p
他直觉地想说不见,话到嘴边,又改口了:“让她进来吧。”/p
青衣丫鬟领命退了出去,江德深则又来到窗边坐下,慢慢地捋着山羊胡,思绪纷乱。/p
须臾,门外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门帘再次被掀起,一个三十五六岁、肌肤白皙的美妇进来了。/p
那美妇身穿一件柳色海棠缠枝纹刻丝褙子,下头一条月华裙,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坠马髻,插着一支赤金点翠嵌八宝步摇,款款走来,步摇摇曳生姿,气质娴静如水。/p
“父亲。”江氏走到近前,对着江德深屈膝行礼。/p
江德深看着这个女儿,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右手在棋盒中一会儿抓起一颗棋子,一会儿又放下。/p
江氏嫁进封家这么多年,可说是一无所成。/p
要是江氏能拢络住慕炎,或者她能早早查明慕炎的身份,把他弄死,局势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p
要是没有慕炎,岑隐大可以来扶持三皇子。/p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p
沉默静静地蔓延。/p
微风通过窗户吹进了屋里,江德深手边的那本棋谱被封吹得哗哗直响。/p
江氏本就心里忐忑,江德深深沉的目光看得她越发不安了。/p
“父亲,”江氏眸光微闪,优雅地抚了抚衣袖,干脆主动开口问道,“您如今可有什么打算?”/p
江氏秀气的眉头微拧,细看就会发现脂粉下眼窝处掩不住的青影。/p
这些日子以来,江氏的日子不好过。/p
自打封预之被下狱,封炎又正了名,入玉牃改名为慕炎后,整个封家就成了京里的一个笑话。/p
本来慕炎上位,封家对其有“养育和庇护之恩”,封家可以鸡犬升天,结果却弄成了如今这副难看的境地,彻底和安平、慕炎母子翻了脸。/p
封家已经彻底落到了尘埃里。/p
想着,江氏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帕子,心里颇为不平。/p
当初三皇子还曾许诺娶自己的女儿,结果在封家失势后他就当做没这回事,江氏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气愤,也是很久没回过娘家了。/p
江德深当然听出了女儿语气中的怨怼,心下更为不快,目光也变得更冷厉了,淡声道:“五娘,你是出嫁女,别管娘家的事。”/p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警告,不怒自威。/p
江德深在江家一向积威甚重,一家之主的权威无人敢质疑,江氏纤细的身形绷紧,眸子里明明暗暗地变化不已。/p
江德深现在心里正烦着,也没空应付这个女儿,正想打发了,却听江氏又道:“父亲,女儿今天来是想和您说一件事,这关系到我们江家能不能保住。”/p
江氏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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