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虚惊(2/3)

向他了解那个人的情况，他说他压根儿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半个小时前，这个人自己跑门来说有一个生产杀虫剂的厂家出了一种新品，现在免费推广试用。想到夏天花草里蚊虫多，便答应让他进来干这个活。说完他再次为自己的糊涂自责了一番。

“我认出你了！”一个老师一边看着我一边激动喊起来，“你不是那个了报纸的警察吗？”

我有点尴尬，转头朝儿子的课室望过去。我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让他成为同学们的笑话。

“他刚才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个优秀的警察！”那位学校负责人高声替我回答。

然后他带头给我鼓起掌来。其他几个老师也认同了他的看法，纷纷对我报以热烈的掌声。对他们的信任与支持我有点意外，我随即向他们表示了感激。随后学校负责人让老师们回去继续工作，并问我要不要到办公室喝杯茶。我谢了他的好意，说还有事要忙，和儿子说几句话得走了。

儿子和他的同学挤在窗口朝我这边看着，我于是便朝他走了过去。

“爸爸，你是不是在抓坏人？”他隔着窗口问我。

“嗯！一个大坏蛋！”

“他要来伤害我们吗？”

“爸爸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先好好课，爸爸在门口等你。”

“好的，爸爸！”

儿子欢快地回答，然后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他一点都没有受到刚才那个坏人的影响，因为他知道他爸爸在他身边。

在等儿子下课这半个小时里，我心神不宁，心里难以抑制地焦躁着。这曾经是我最享受，最幸福的时刻，而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周围的每一个角落都似乎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邪恶的手，正在蠢蠢欲动地谋划将我的幸福根源扼杀。我对周遭的事物都产生了不信任的态度，抵触的情绪像毒液一般输进我的血管迅速蔓延我全身。每一个经过学校门口的人和车，都会让我的神经情不自禁地绷紧起来，如临大敌。我甚至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因为我担心一旦出现了情况我没能第一时间冲去阻止。我从没有这样精神恍惚过，即使是我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我的手不小心碰触到了方向盘附近的喇叭按钮，那突然响起的刺耳的声音阻止了我的神经继续不受控制地迈向奔溃的边缘。我打开了音响，放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音乐。那舒缓的韵律像一束阳光驱散了聚积在我心头的阴霾。我终于慢慢恢复了冷静，这一刻我才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我平常无所畏惧，那是因为还没人真正去对准我的弱点。

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声，儿子出现在了学校门口，欢蹦乱跳地朝我跑过来。

“爸爸，刚才同学们都在议论你！”他一爬车兴冲冲地朝我说，“他们都说你是英雄！”

“爸爸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

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自在地回答他，英雄这个词让我感到羞愧，不管是出于刚才我对那些老师的撒谎还是我刚才那副几乎崩溃的模样。

“我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我告诉他们爷爷才是一个真正的英雄，领了好多奖章。然后他们都吵着明天要到咱家里来看。”

“明天恐怕不行，宝贝。”

“为什么？”

“因为明天你要和妈妈到大姨那里看大海了。”

“不是说好暑假才去的吗？”

“你不是一直想吃杨梅吗？现在去刚刚好了，又红又大。你看，说得爸爸都快流口水了。”

“哈哈，那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

“爸爸最近太忙了。”

“那里现在有萤火虫了吗？”

“嗯，满山都是，像天的星星一样。”

“爸爸你说过要去那里捉萤火虫的。”

“那是因为爸爸曾经答应过叶叔叔的小孩，也是你的小振哥哥，他一直想要两只萤火虫。”

“那你需要我帮你捉两只回来吗，爸爸？”

“爸爸当然求之不得。小振哥哥也会很开心的。”

“噢！这里有一朵花！”儿子突然喊起来，“是谁放在这里的呢？”

“什么花？在哪里？”

“在你的椅子后面。”儿子将一朵快要枯萎的红色小花从我身后递过来，“你看，爸爸，和在我生日那天那位会变魔术的哥哥送给我的小红花是一样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这朵花少了一片花瓣。

“这是你弄掉的吗？”

“没有，爸爸，它一开始是这样子的了。”

我听了之后便急急地将车停住。

“怎么了，爸爸？”

“把那朵花给爸爸再看看。”

儿子将花交到我手里，我马从口袋找出那片夹在小霞留给我的那份纸条里的花瓣。经过较，我确认这片花瓣是从这朵花取下来的。

“那天爸爸送了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回家，她一定是留下这朵小花来答谢爸爸了。”我编了一个理由满足了儿子的好。

回到家里，我让儿子进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去，然后来到还在生我闷气的老婆身边。

“我想让你明天带儿子到他大姨家住几天。”

“你疯了？你以为他是你？想干嘛干嘛吗？他明天必须学！”她怒气冲冲地回答我。

“你还记得那天那个血淋淋的鸡头吗？”我一字一句地问。

她愕然了一下，然后盯紧我。她脸的红润一点点在消褪。我此刻这张凝重的几近苍白的脸已经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