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分肥(1/2)
好在清阳所担心的恶劣局面并没有发生,姜获还没有告辞离开,杜七娘便奉命带着几名侍女过来侍候她的起居。
清阳知道杜七娘的身世,知道她乃郢州医官之后,因为其父被胁裹投降梁军,在荆襄战事之后被诛,她与其妹贬入乐营为奴,其他家人也都被贬入苦役营。
杜氏姐妹被潭王杨元溥赐给韩谦,韩谦之后又将其兄杜益君、杜益铭等其他亲人都收留到身边任事,目前乃是韩家部曲之一。
杜七娘擅医辩毒,被韩谦安排到潭王杨元溥负责医膳等事。
虽然杜七娘能被派过来,说明杨元溥还是掌握一定的主导权,没有因为皇太妃及郑畅、韩道铭、郑榆等人的到来,沦为耳提面命的傀儡,但她见不到杨元溥,姜获随后又被召去汇报叙州的情况,清阳的感觉犹不好受。
她感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自投罗网的困兽,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动弹不得,之前希望到岳阳后就能第一时间派人去蜀国联络的念头也落空了。
眼下她也只有杜七娘能帮她参谋,先令其他女侍退出去,问杜七娘:“你可能派人去叙州联络韩谦?”
“奴婢在殿下身边,平日负责内府食膳,照规矩是禁止随便与内府之外的人联络。”杜七娘略带愁怨的说道。
清阳看杜七娘眉间所带的愁怨,心想她负责食膳,要算内府的女官,照规矩是不能随便与外人联络,但皇太妃到岳阳前,谁会没事那么严格的管束韩谦的人?
清阳猜测多半是皇太妃知道杜七娘是韩谦派到潭王身边的人,这几天应该没有少给她气受,也应该对她强加管束起来,行动再没有以往那般自由。
而这一刻清阳也更清醒的认识到,她不管内心有多怨恨韩谦暴力劫持她入楚,眼下她在潭王府,也只有韩谦的人能为她所用。
清阳宽慰杜七娘说道:
“我此时身边仅有你能依赖、商议事情,韩谦能用你,说明你必有过人之处,你也是官宦之后,自幼知书达理,熟通医理,以后在我面前无需以奴婢自居……”
杜七娘、林海峥以及冯宣在削藩战事过后,先后被韩谦推荐到潭王杨元溥身边任事,有官缺在身,无法随便离开回叙州。
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韩谦回叙州,但叙州并没有派人跟他们直接联系,也不清楚韩谦在知道太妃及郑榆等人已在岳阳的消息会有怎么反应,当下也只能静观其变。
…………
…………
岳阳镇将府官邸作为潭王杨元溥的临时行宫,此刻议事大厅里济济一堂、灯火通明。
郑榆、郑畅、韩道勋、韩道昌以及沈漾、郑晖、张平、周元、郭亮、高承源、郑玄元等人都坐在潭王杨元溥的下首,踞案而坐。
“二月四日,韩谦护送清阳郡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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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龙牙城,见到其父韩道勋的棺木,悲痛欲绝,心神恍惚,无心关注时局变化动荡,二月九日择地为其父韩道勋下葬,便在墓旁结庐服丧,没有再下过山。十日微臣见韩道勋丧事已毕,便护送清阳郡主下山,想着从临江乘船回岳阳,不想在途中遇到王积雄到叙州凭吊韩道勋。微臣便擅自主张,与清阳郡主多留了两天,想着等王积雄凭吊过后,请他到岳阳来作客,没想到王积雄凭吊过韩道勋后便一病不起,前日竟然在叙州过世了……”
姜获跪在堂前汇报他叙州此行所见所闻的情形,看到殿下身后悬挂起一道帘子,太妃王夫人的身影在帘子若隐若现,他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他知道这道帘子的威力有多大,这道帘子意味着太妃有召见将臣、颁布懿旨的权力,其效力甚至不在殿下之下。
说实话,姜获在叙州时,都完全没有料到,韩道铭、郑畅、郑榆等人会冒着楼船军封锁的凶险,护送太妃王夫人进入岳阳城。
姜获没有多关注郑畅、韩道铭,而是暗暗打量黄州刺史、郑氏家主郑榆,见他不到六旬年纪,两鬓以及长须多多少少有些斑白,削瘦略带狭窄的脸,看上去有些阴翳,三角眼却是极专注的打量着堂前的众人,似乎刚到岳阳也没有几天的他,想要抓住一切时间,将岳阳每一个人都印到他的脑海里。
姜获心里暗想,郑榆之所以赶到岳阳来,除了宣誓效忠殿下外,大概他才是太妃最大的拥护者吧?
要不然的话,信昌侯李普此时留在润州,韩道铭、郑畅虽然有大理寺少卿、吏部侍郎的官衔,但作为丧家之犬逃到岳阳,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
郑榆就不一样了。
郑榆乃是黄州刺史,更是郑氏族长。
左龙雀军都指挥使郑晖,乃是郑榆的堂侄;帐内府典军郑兴玄,乃是郑榆的嫡子。
而在削藩战事期间,郑氏有成百上千子弟立下卓越战功,此时已是左右龙雀军的中坚力量。
就在五天前,他们得知韩谦回到叙州,就迫不及待的对湖南行台进行改制。
除了潭王杨元溥继续兼领行台尚书令,沈漾、信昌侯李普继续出任左右丞,还增设行御史台、行枢密院及行台六部。
一方面湖南行台迫切需要形成一个类似小朝廷的完善体系,以便更好的调用湖南八州的资源,甚至能更名正言顺的发函周边的黄鄂郢随等州听从湖南行台的命令行事。
要不然的话,不要说外围州县了,湖南八州的州县官吏调整任命,行台都没有正式的名义进行,所带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效率会变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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