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拜堂(1/2)
张玟惜见陆三川踌躇不决,便将手中长剑向内收了一分,利刃立时划破皮肤,脖子上的血痕更粗,甚至有一滴鲜血,摆脱血痕,在雪白脖颈上滑行一分,堪堪欲落。
陆三川忙道:“张姑娘,我答应你便是!”
虽然苏青早已料到陆三川会如此出口,但当陆三川果真出口之时,锥心之痛如潮涌来,堵住胸口,无法呼吸。
陆三川亦是无奈,转望向苏青的眼神,有心痛,有愧疚,有不舍,有担忧。
张玟惜则嫣然一笑,随手丢掉长剑,身姿轻盈地去到陆三川身前,展开双臂,抱住陆三川。但她的面孔却是朝向苏青,带着得意而又轻蔑的微笑,似乎在说:看,我抢了你的男人,你能奈我如何?
苏青扭曲的面庞流露出的痛苦使她愈发兴奋,一手轻轻抚摸着陆三川胸膛,另一只手则攀上陆三川脸庞,媚声道:“我们今日即成亲,洞房之时,我会好好服侍相公,让相公享受神仙般的滋味。”
陆三川尚未有所反应,坐在地上的施千粱却是裆硬如铁,流着口水想到:尚且是处子之身便如此风 骚,待到开了苞,还不骚到天上去?
虽然张玟惜是他甥女,但他在心中已有了一个想法,总有一天要把这个女人弄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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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过,夜色迷离。
东篱山庄书房之内,一支大红蜡烛闪着喜庆的火光。外堂,一对新人身着红衣,正朝着内堂之中坐在椅子上的一具尸体行礼。
施千粱笑盈盈地站在一旁,向着新人高呼道:“夫妻对拜!”
二人转过身,相对而立。
头上顶着红盖头的张玟惜,毫不犹豫地弯了腰,对着自己的未来相公深深一揖。
陆三川望着鲜艳的盖头在自己眼前低下,却实在不愿意点头。张戈的的确确因自己而死,但拿自己与苏青的幸福,去补偿张戈的女儿,是否大不值得?
他转头望向苏青。
苏青站在二人身旁,焦急、心疼与不甘,写满脸上。她多么希望陆三川能够不顾道义,抛下张玟惜,牵了自己的手一起远走高飞啊!
两道目光交织在一起,缠绵悱恻,久久不息。
张玟惜弯腰许久,得不到回应,即猜到陆三川与苏青旧情难舍。二人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兴奋,轻声道:“相公为何不拜?是嫌弃妾身吗?”言毕,装作心痛的样子,啜泣出声,“难怪相公,如今妾身孤独一人,无家产背景可留给相公...”
陆三川听在耳中,实在不是滋味,心道:张姑娘此前何等任性野蛮,而如今失去父亲,性情大变,我若是弃她而去,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不敢往下想,赶忙应道:“娘子多虑了...”
话才出口,心口猛地一疼,再次转头望向苏青。这一声“娘子”,本应对青儿讲的啊!
苏青已是别过头,不愿再看二人。她的心在滴血,却只能任着心滴血。不过她不会就此放弃。川哥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施千粱有些急不可耐。虽然接下来要入洞房的不是他,但是他可以偷窥嘛!看如此风 骚的女子在床上与男人纠缠,肯定很带劲!他不耐烦地再次喊道:“夫妻对拜!”
张玟惜将身子揖得更低。
陆三川仍是不肯,双拳紧握,几乎要将拳头捏爆。若是从不曾遇见苏青,今日这堂,拜了便是拜了,和谁成亲不是成亲?只是现在有了苏青,心中便再难以接纳第二个人,和张玟惜成亲看似是为了补偿张玟惜,但实际上,这一举动是害了三个人啊!
他多么希望苏青可以说一句“川哥哥我不喜欢你了”,这样他就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当然,他最希望的,是张玟惜可以说“陆三川你走吧,人死不能复生,爹死了就死了,我会好好活”。
但是显而易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施千粱第三次喊道:“夫妻对拜!”
陆三川越是纠结,张玟惜则越是欢喜,红盖头之下的面孔,几乎笑到变了形。她身子揖得更低,脑袋几乎要撞上地面。
陆三川终于还是弯了腰,对着张玟惜浅浅点头。
施千粱随即大喜着叫道:“送入洞房!”
书房之外,被拦腰斩断的鲁垚尸体依在,还有那些个为了争夺游龙吟刀心法而死的江湖客,任由微风吹拂,冷暖不知。
新人对此并不介意,缓缓向装饰得喜庆的卧房走去。施千粱在前领路,苏青则跟在他们身后。
每走一步,被张玟惜挽着的陆三川都能感觉到身后苏青的目光,孤苦而凄凉,如一枚枚银针,钉在自己背上。
他希望张玟惜可以走得快一些,曾好几次想要加快步子。
张玟惜则故意慢慢地走。她知道此时陆三川与张玟惜必定煎熬,眼看着便要失去最心爱的人,怎么能够不煎熬?就算不久之后,陆三川纳苏青为妾,但毕竟自己是正房,想怎么折磨苏青都行。
她本来打算和陆三川成亲之后,即找机会杀了陆三川报仇,现在这样一想,忽然改变了主意。若是一刀杀了陆三川,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她要等陆三川纳苏青为妾之后,再慢慢折磨二人,待到二人生无可恋,再杀了他们。
至于如何杀了他们,她现在还没有想好,也懒得去想,因为仅仅是现在,便已足够令她兴奋。
还有什么比折磨仇人更能令人兴奋?
她双臂缠绕陆三川胳膊更紧,脸蛋贴在陆三川肩膀,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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