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点二章 万物皆为情(一)(2/2)
总是想我们与那些香客除了头发不一样,念佛上佛的次数不一样,其他的还有什么区别。师父说和尚与香客你为什么要比呢?我的心里无故生出了一种东西,又快速的散在全身各处继而隐去,我感觉舒服极了,也跟着师父道了声佛号。
在我十岁之前师父已经教给我了很多东西,那教我认识梵语,教给我念金刚经,却从来不给我解释经书中的意思,我也从来没有问过没有要求过。
每次读一本经书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无比沉静,那是一种只有在后殿草地上打坐才会有的感觉。我不知道后殿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片草,总之从记事时开始我每天都会在太阳落山或者升起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坐一会,七岁的时候师父让人帮我在草地的中心建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塔,这样即逝在刮风下雨雪我也可以坐在这里,这让那些师兄弟再耻笑我的时候又狠狠地羡慕了一下,还总是有意无意的说出还是方丈好,方丈的徒弟也好。
师父对于这样的说辞从来都不辩解,他只是告诫我那些师兄弟千万不要执着,要懂得放下。师父总能放下很多东西,单单对于我他就显得有些执着,而对我的执着又使他对其他的师兄弟放下的太多,师父说过万法随缘,这其中的因缘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师父在大殿讲经的时候我一定是会睡着的,我曾努力让自己坚持过一次,可是无论是听到师父说经的意思还是师兄弟们的解释,我的心里总会生出一种烦躁,这种烦躁只有在师父读经,或者我的心中默记经的内容时才会稍稍减轻,所以我总是在他们解释经文的时候魂游天外,而心里也似乎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经文的内容了。
我的师伯们曾当着我的面对师父说他这样是会惯坏我的。我不讨厌师叔伯们,也不喜欢,对其他师兄弟的感觉也是一样,甚至有很多时候我要努力回忆,才能想起我对师父不同于他们的感觉,而且随着增长,这样的回忆越来越困难,我曾对此害怕过,不知不觉的也就忘了,也就不太在乎了,我怀疑过这是不是佛所说的放下,又有种担忧,至于具体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从来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甚至完全都没有经过我的心里,这让那些叔伯们很是苦恼,在他们眼中我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也就认为我一定会接受师父的衣钵,但是我的表现实在不应该是一个得到高僧应该有的,从他们的言辞中我似乎还能意识到他们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应该能做好一个和尚。而我的师兄们对我表现暗自高兴多于冷嘲热讽。
很多情况下空缺是始终有而且从来都没有变过,唯一不同的只是那些填补空缺的面孔却是从一个表情过渡到另一个表情,这些表情的决定权的大头在别人的手里,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用尽心机的去谋取别人决定的东西,其实真正与他们有关的也许只是一个过程,而他们最不在乎的也是过程,人类啊,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似乎都与我没有关系,所以我也就实在的放不到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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