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账 房(1/2)
来到易记粮铺跟着吴账房做学徒的易天行也就用了半年时间,就把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摸透了。用吴账房的话来说管账这事也就是进销存,那年那月粮铺进了多少米,铺里后院仓库里存着多少,每天卖出去多少,一笔笔记下来就行。
这做起来就是没营养的现代流水账嘛,什么一笔笔记下来,进出都没个票根,只管往上记一笔。难怪是个识字的懂计数的都可以做。前三个月下来吴掌柜从手把手教易天看账、识账、记账、销账的步骤一步步带过来。
接下来易天就可以在吴账房的监督下,自己独立完成账务,连伯父看了都赞不绝口。半年后吴账房除了最后销账画押以外的事就全部推给了易天来做。可怜十来岁的孩子,每天被一个无良大叔逼着做账,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停的记账,易天的字写的还算是比较工整,没办法,吴账房定下的规矩,写的叽叽歪歪的鸡爪字都要重新写。
为这事起初一个月内易天被折磨的每天都只能睡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都是在练字,写不好重写,心理压力太大,有点像天朝小学生那样每天都学不完。
吴账房这段时间开始空闲起来了,收个徒弟就是免费的帮工,而且这帮工把自己的事全做了,最后只需要自己看一下,签字画押就行,每个月五两银子的工钱照拿,吃住都靠着东家,这小日子过得滋润起来了。吴账房自科举落地后就对考科没了信心,想想自己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从十六岁开始考,除了二十六岁考中秀才那次,本该是意气风发,没想到接下来次次落地,一生蹉跎都被考科所累,到现在也没成家。
人手头有钱有时间了就会有爱好,男人无外乎酒色财气,所幸吴账房只占了酒和财。易天自打第一天看到吴账房就发觉他酒瓶不离手,有时清晨起来就是满口酒气,为这事和伯父说过几次了,伯父总说吴账房就这爱好,由他去了,再说只要他账做得好,谁还管他其他事。易天行观察了好几次,吴账房平时很少出门,没事就在他自己的小院子捣鼓捣鼓,也不知道那来的这么多酒。
照吴账房这样子喝酒,每天起码要有两斤,难道是自己酿酒?这个问题一直缠着易天行心头。但吴账房为人警觉,他的院子不允许别人进,伙计有事就在门口叫他。掌柜易大也不会来他的小院,顶多就是叫人通传一下罢了。
开春时节万物复苏,也是动物发情的时候,特别是春分时节的晚上特别热闹,易大给易天单独一间小屋,就挨在吴掌柜院子旁边,当初是好意让他们师徒俩住近点,有什么事可以请教师傅。晚上打过一更天了,易天行就听到屋外有细细索索的声响,本以为是猫叫春,但听着也不像。
下床穿好衣服,拉开门闩,打开房门,易天抬头看看自己院子里面都没声音,仔细聆听下,声音是从旁边的院子传来的。心想三更半夜,哦不是一更半夜的,吴师傅在干什么啊。无论什么年代年轻人总有使不完的劲和无敌的好奇心。
易天索性不睡了,悄悄地搬来长凳放在院子的矮墙边,自己爬上去看看隔壁的邻居在干什么。在矮墙边刚探出头看到在吴账房院子四周放满了大小不一的坛坛罐罐,中间生了火,有一个大锅架在火上烧,吴账房正在大锅旁边不停地忙活,旁边还有一杆秤,每次把麻袋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秤上秤好后分成一份一份的。等锅里的水煮沸了再不时的把这些料往大锅里放。
另外一边是个五层的蒸笼,吴掌柜把麻袋里的东西放在水里洗干净了,然后放到蒸笼里去。易天行借着火光隐约看到麻袋上的易记两个字,难不成吴账房中饱私囊偷铺子里的货自己用,看这架势是用来酿酒,难怪他总是有喝不完的酒。
看到这里易天就了然了,不过这晚上闲来也无事,正好看看吴账房怎么酿酒的,顺便再去讹他一下,看看他哪来的粮食。
约莫半个时辰,吴账房就把蒸好的米全部放入大坛子中,把大锅中烧好的料掺上点水,依次往每个坛子里面放一勺,最后还神神秘秘的在屋里拿出个小瓶子,在每个坛子里放上点。一通事坐下来吴账房虽然累的满脸通红,额头冒汗,但看得出心情很好。拿出酒瓶正要喝上几口,看到矮墙边一张笑脸,流到口里的酒都喷出来了。
易天转身翻下矮墙,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嘻嘻的对吴掌柜说:“师傅晚上好兴致啊,忙活了半天,可否为徒儿指教一番,也好让徒弟我多学点手艺”。说完还指了指易记的米袋子。
吴账房叹了口气,心里想到日防夜防小贼难防,只好细细道来。原来吴账房原名吴有道,以前家里是酿酒的,虽说是醉心于科举,但是家族的产业从小就耳闻目睹,酿酒制酒都是个中好手。
易天听完彻底鄙视了一下:“这算什么,河湾县城就光北市这块卖酒的铺子都不少,需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么”。
吴账房听完冷哼一声:“这是家传的秘方,怎么是街上那些浊酒可比,而且我这酒如是普通人喝了强身健体,习武之人喝了可助其行功,连修仙之人喝了都说好”。
初时易天听的不在意,最后那句倒是勾起兴趣了,:“那你见过修仙人喝你的酒了?”
吴账房红着脸说:“我也是听我父亲这么说过而已”。
易天行听了满脸失望,然后指了指易记的米袋子。吴账房看了下有点心虚,只说了句“那是陈粮,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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