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病(1/2)

大先生话音落下，有些空荡的房间里顿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嘿嘿，这不是怕打扰了您的雅兴嘛。”

桌子前方空间发生螺旋状的扭曲，一道周身漆黑的人影从中走了出来，正是沈瑶曾与季诩说过的的联络员，无面。

“找到邹商了？”大先生看着手中杯盏，开口问道。

“咦，不是您动的手吗？”无面那男女难辨的声线响起，却带着清楚的疑惑和诧异。

大先生闻言，眼帘微抬，看他一眼，“是你这么认为，还是家族里的那些人都这么想？”

“呃。”听她说起家族，无面顿时一噎。

您老的语气能这么随便，我可不能啊。

无面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虽然是在笑，但声音犹如刀剑摩擦，异常刺耳。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只是干笑两声便停下了。

“不是说邹商的，那你不去魔都来我这做什么？”大先生问道。

“魔都那边家族里自然派出了人去，就不用我再去凑热闹了。”无面说道，“况且我只是个跑腿的，这打生打死的，还得要专业的人才是啊。”

“哦？是么。”大先生把杯子放到桌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少司命在魔都碰到的，可不是简单的存在。”

“嗯？”无面不解，“虽然那头怨鬼实力强横，但在魔都不过是一具分身，本来就是用来代替‘饿鬼道’的存在，还能出什么偏差？”

“哦，我知道了，您说的是混沌吧。”说着，无面好像听出大先生话里意思的样子，说道：“混沌实力未复，如果他有什么异动，家族派出的人也能解决。”

“解决？”大先生看着他，语气莫名地问道：“莫不是，你现在还能联络上他们？”

无面一愣，随后稍静，像是在感应或是查询什么，少顷，便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嘿嘿，您老是吓唬我，虽然联系不上，但想来也是混沌在魔都布下妖术的结果。他们的魂灯未熄，依然亮的不像话，能出什么事儿。”

“你也知道，那是混沌。”大先生看着杯中氤氲而出的热气，幽幽说道：“不怕告诉你，帮助混沌脱身，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

“什么？！”无面一惊，转而有些严厉地问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家族？”

“你在质问我？”大先生淡淡看向他。

无面不由后退一步，转眼又恢复那种混不吝的样子，“哪敢，哪敢。”

大先生没有理他，只是轻声道：“妖族沉寂的太久了，人族也安逸的太久了，难免有人，也会起了心思。”

“我这就去魔都。”无面说了句，背后空间呈现螺旋式的扭曲，就要一步踏入。

“邹商，是家族的人动的手么？”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大先生开口问道。

无面身子一顿，但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去。

看着螺旋状的空间扭曲消失，大先生的身影在一片水雾朦胧中有些若隐若现。

“呵，现在的魔都，岂是那么好进的。”

“那个女人”

……

京城的一些事情，季诩不知道，起码现在还不清楚。

他现在在意的，早就不放在那上面了。

而是，背着的这位。

“好点了么？”季诩边走边问。

走过那条跨江大桥，已经上了高架路。

虽然先前的天色看着像是世界末日，雷鸣电闪、大雨滂沱的，但实际上还差的很多，起码比电影里的那些还要差很多。

也正因为如此，高架路上才不会有匆忙相撞的车辆和一地感染成丧尸的尸体，反而是空无一人。

毕竟，大雨来袭，哪怕会有慌乱，但没人会傻傻地等在高架路上，或者说是留下车子，自己跑路。

这不现实。

因此，也就留出了空旷的地方。举目望去，只有极简的线条，勾勒在魔都这座梦幻城市的中心、边缘，跨越着，弯曲着绕来绕去。

这种空旷，是自从魔都发展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高架路上一地积水淌干净，蒙蒙的雾气之中，只有两个人影走在上面。

有些孤寂，就像是被抛弃。

季诩背着沈瑶，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现在浑身发烫，明显是在发烧，所以他才只是背着这么有些缓慢地走走。

反正，都已经到这了，也就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也想开了，与其一味地逃走，不如正面地干一场。

不管来的是谁。

反正，现在心里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季诩低着头，一道倩影闪过，转眼便又忘却。

虽然时间过的并不久，但当再想起时，却发现过的已经有些久远了。

“季诩。”沈瑶趴在他的背上，有些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

“嗯。”季诩应道。

“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

“可我现在，好难受啊。”

“只是一点感冒发烧罢了，不碍事。”

“我是妖怪，也会感冒吗？”

“你现在是人，是人就会生病。”

季诩眼睑沉着，虽然走的不快，但脚下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原本粘在地上的那些没有流淌干净的水渍，在他走过时都安稳地蛰伏着，踩在上面，并不粘连。

应该是在自己跟关观他们拼杀的时候，忽略了沈瑶，气血之力没有给她遮挡寒凉，才会让她被冷风吹着受了凉。再加上她被混沌压制，在心神上就有了恍惚，又被外界的凉风这么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