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战友的命运(2/4)
是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的干部,管理模式和工资待遇模式跟公务员差不多,都是国家编制,相当于全国粮票,稳定性通适性和可比性比较强。其次,就是参照公务员管理的事业单位,属于省级粮票,是各省人民政府定的编制,工资津贴也按国家公务员的方式,但这种单位的产生和撤销,是由省政府文件决定,稳定性稍差。再其次,就是事业单位。比如交通事业、卫生事业、教育事业。虽然这些事业单位的领导是公务员,但这些单位职工的主体是事业编制。工资津贴的算法就不同了。主要分全额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部分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等类型,其稳定性渐次降低,人员和工资的灵活性也渐次加大。广播电视局是有收支功能的事业单位,财政拨付工资,而福利,得从自己的收入部分中解决。”我问到:“碰到专家了。那李班长的环卫呢?”
“正式职工属于全额财政拨款,还有部分临时聘请人员,那得从其它事业经费中挤出来给他们发,向财政要钱,是我们单位一把手的基本功。”李班长自己回答了。
我对赵班长说到:“那你不好嘛,既拿国家的,又拿自己的,钱还多些嘛。”
“乡镇的事,就是这样,有这样一个好单位,各位领导都看上了,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往这里安排,我刚进去的时候,只有五个正式职工,外加三个民工,现在你猜多少?二十多个正式工,外加十多个民工,扩张了四倍。”
我说到:“人多清闲些嘛。”
“错,还忙些。你不知道,这些后进来的人,都是有领导关系的,如果他有本事,早进其它单位了,如果他没关系,也进不了我们这里来。民工里面,大多是不怎么会干事的,也是领导里面最不能干的亲戚,让我们给口饭吃的。怎么办?来了人不得供着,待遇不就下来了吗?况且,人越多,事就越多。人是会自己产生事情的,在处理人事纠纷和矛盾中,就牵涉了大部分精力,谁抓生产,只有我们这几个老职工啰。”
我感叹到:“人一多,就把一个好单位吃穷了。”
向班长说到:“县乡两级都是这样,经济不行了,就都想吃财政饭,财政饭保险嘛。财政维持不动了,就报贫困县争取国家贫困资金,吃国家补助。总之,有点关系的,在县城就吃财政。没关系的,要么开个小店子,天天交各种杂七杂八的税费,赚不了几个钱。要么外出打工,农村就没人了。”
我学过经济学,知道拉税收边界这回事,就问到:“税费收多了,店子生意差了,岂不要把店子收垮,那财政不是受影响了?”
向班长说到:“你说得是有道理。但有关系的人,你不仅不能乱收,还要减免。要完成税收任务,只有逮住那些没有关系的狠收了。所以,在我们县乡两级,哪怕做一点事情,都得有关系,不然是混不下去的。这就是人情社会,也是生存法则。老赵以为到镇政府就给老家父母撑腰了,也是这个逻辑。”
人情社会,全靠关系。这是中国农业社会的特征,今天中国从事农业的农民越来越少,农业社会的特征应该减轻了啊。我在温州在北京就很少有这样的感受,他所说的仿佛是我原来读书出来之前的农村,中国近几年发展这么快,想不到这种事事靠关系的风气反而更加深入了。
凭关系可以,起码做事要像点样子,这才是进步。
我想到一个大问题:“按你的说法,现在的农村是比过去好了还是不好了?”
向班长说到:“当然是好了,至少农民可以用脚投票,不在你这里干了,农业税也不收了,对不对?千百年来地方官府压榨农民的机会没有了,是不是进步?我们县的经济就是个打工经济。为什么?大部分劳动力都外出打工,老人孩子留在农村或乡镇,得寄钱回来吧?年轻人寄钱回来老人孩子消费,就有市场了。况且,有的年轻人落户大城市有困难,在外面挣了点小钱,要回乡买房买门面做生意,这也是为他自己养老作打算,这也推高了县城和乡镇的房价,也支撑了政府的税收。但是,我总有个忧虑,也许过不了好多年,当这些年轻人老了,他们的后代在大城市扎根了,我们县城乡镇的市场衰落了,我们税收收不起来了,哪个来支撑财政?光靠扶贫救助款,能吃饱?”
我直观反应是:“那就削减财政供养人员吧,比如老赵那个广播站,恢复原来七八个人的编制不就行了?”
赵班长笑到:“请神容易送神难,都是领导的亲戚,哪个走?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呗。”
向班长说到:“你们注意到没有,原来在八十年代,乡镇企业红火的时候,乡镇那欣欣向荣的局面。但终究竞争不过大城市,现在乡镇有什么企业?绿色产业是麻将馆,重工业是烤羊肉串。县乡两级最大的产业,就是吃财政饭,当这碗饭吃不好的时候,也是县乡两级衰退的时候了。”
我佩服他对政策的了解,也佩服向班长对趋势的把握能力。我赞到:“向班长,你在政府开车,果然见多识广。”
他摆摆手,说到:“我一直在走下坡路,不过听领导们在车上议论多些,所以就说得多些。”
“你怎么在走下坡路呢?跟领导开车一直都是金饭碗的么?”
“小兄弟,你不太了解今天的行情。从市场上来说,只有稀缺性决定价格,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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