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借酒出狂言(1/4)
酒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们是怎么回的宾馆,印象也模糊了。我只记得有谁说过:我们再过一次部队生活,住一回集体宿舍。
我隐约记得,有人说他们已经订了明天的票,要回老家;我隐约记得,我打电话跟妍子请了个假。反正,在这个房间,在床上、地毯上,我们六个,已经横七竖八,说着胡话。
二锅头猛,战友情浓。
有时一个话题引来几个人的附和,有时一个人的某句话让大家都进入沉默。有的拍拍打打中都说自己吃了亏,要还回来,追逐中就有人倒下;有的冒充清醒要给大家泡茶,结果水和茶叶洒在了别人身上;有的展示大喊长啸的志气结果搞得咳嗽不止,还有的在厕所解手盯着镜子发愣,连腰带都没系上。
班长的话也开始没逻辑了,他能从小时候玩泥巴的细节跳跃到部队某次拉肚子的故事,也有脏话出口还捎带着拍打别人脑袋。
我躺在地板上,用手比划出一把手枪的样子,电视上的动物世界正在播放,我设想自己正在打猎。
错觉,绝对是错觉,美好的错觉,酒精给所有错觉披上了合理的外衣。我不能这样下去,我也要发言,我也要抒情,尽管我是一个新兵。
“我要即兴赋诗一首,各位班长,承让!”我抱了抱拳,仿佛武术决斗前的礼貌:“我这首诗的名字叫:错觉。”
“好!写得好!”有人鼓掌喝彩。“我念都没念产,你喊什么好?”我责怪到:“不懂风情。”
“他不懂风琴,他懂得简单些,他懂口琴,喜欢吹。”有人在调侃。
不管那多了,众目睽睽下诗性大发,谁也拦不住我酸掉牙的表达:“锦鸡在阳光下梳理,色彩斑斓;猎人在草丛中瞄准,眼神迷离。嘘,不要惊动他们的误解,他们都在各自的感动中享受,美的专一。心,不是一个严密的整体,是无数觉受碎片的堆积。找一个明确的指向,捏成所谓的自己。嘘,不要打破彼此的错觉,突然的子弹,击穿的不仅仅是生命的意义。”
呱叽呱叽,掌声稀拉。尽管我知道他们听不懂,但很给面子,这就是战友,讲究。
孙班长盯着我,将头俯仰,以配合我吟诵的节奏,等待我的下一句,没想到这么快我就结束了。他用尽得其意的目光透露出知音般的鼓励,给出了最大限度的点评:“伙计,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押韵的啊!”然后,又以幽深的语调,似说似唱地说出一段伟大的句子:“诗,是诗,是好诗。”他居然一个人单独鼓起掌来。
班长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对仗:“茶,敬茶,敬香茶!”有人将一杯茶递到了我手上。
无缝链接。
我把他们当小池了,在酒喝得有点多的时候,难免暴露出一点本性,男人就是这样。没有知音的梗,说给不懂的人听,别人有礼貌地鼓掌,但没有一个能够走心。
“庄娃子的诗写得好不好?”有人拿出了部队拉歌时的常用句式,当然会得到习惯性的兴奋:“好!”
“再来一个要不要?”这个节奏已经完全进入拉歌氛围了。“要!”
后面的东西连我自己也跟着唱了起来,是《大生产运动》的旋律:“庄娃子呀嘛嗬嘿,来一个呀嘛嗬嘿,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你好着急。”
这一套,我见多了,谁再来谁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
房间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有人接了一下,明白了,有人投诉我们房间声音太大。搞得我们回忆一下部队,还要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短暂的沉默,有人在漫无目的地给电视换台,仿佛在故意虐待遥控器。有一个叫马云的,在讲什么互联网购物,下面人疯狂鼓掌。
“换!看见他,我就来气!”有人在喊。有人问了:“你为什么气他呢?”回答就来了:“太丑,这么多人喜欢,赶上我一半帅,也行啊。”还有人回答:“太有钱,羡慕嫉妒恨!”
有一个发人深省的提问从墙角传过来:“总有一天,我们中也出了个马云,什么感觉?”
于是,大家纷纷讨论发了财后,生活该怎么办,仿佛发财了,是遇到了一个灾难般的大问题似的,一顿神吹。
又换一个台,是一个选秀节目,一个个长得苦大愁深的,还编一个个悲惨的故事,赚取了一些观众和评委的眼泪。
“思想工作,绝对的思想工作。”有人在感叹:“最高级的思想工作,在部队指导员老用这一招,百试不爽,就是比惨!”
继续换台,我们的视角和注意力被换台碎片化,我们的思维也进入了一个百花齐放的阶段,有一个叫于丹的在讲心灵鸡汤;有一个频道正在播放彩票开奖现场。
话题混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家的情绪又如沧海横流,此时,应该有英雄来收拾局面。
久未发表意见的班长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用了一个专业术语:“大家坐好!我讲评一下!”这是班务会的姿势,歌也喝过了,下面班长要作指示。下面是略记其发言要点,未经本人审阅。
我要讲的主题是:不**丝,非逆袭。
女孩是看童话长大的,根据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判断,公主梦由此将伴随一生。当广场(人流量越大越好)响起神曲,她们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不管身段和动作,气质关键在表情,少女般、公主般抒发,青春火辣的气息挑战年龄极限,勇往直前的气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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