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根本没秘密(2/4)
,但也被小池制止了,说这是她最有意义的劳动,不准我插手。那我做什么呢?“磨豆腐,今天你要把豆腐做出来,你答应过我的。”小池大声说到。
将黄豆浸泡在水里,用两根竹杆绑成一个十字形,再用一块纱布做过滤网,这是滤豆腐的工具。
吃过早餐,看了看,黄豆还没完全泡胀,我们坐在石凳子上喝茶。茶叶是小池从上海新带来的,在这朝阳下,一切明亮;在这微风下,一切清凉。
经过几夜的露水,那些移栽在院子边上的杂花已经开放,月季鲜艳,刺花疯狂。鸡在远处的草地找虫子,公鸡气宇轩昂,母鸡咯咯奔忙。狗在脚边的院坝打滚,你不理它它就叫,你要看它,它就躺在你身边,让你给它痒。
鸡狗的声音其实是会让农村更加宁静的,宁静不是完全没有声音。完全没有声音的世界,容易让人恐惧,容易让人夸大自己的心跳,容易让小池这种从未有过乡村体验的人,变得心神不宁。有安全感的熟悉的声音,让人更为安心。
我和她没怎么说话,背对着阳光,让温暖洒在背上,面对远方的小路,其实没有注视远方。我们都在享受这种宁静,在这宁静中充满生机,甚至,我们都听到了,有些花蕾,在咯吱咯吱地打开,在迎接这初升的太阳。
这与在温州阳台上喝茶是有区别的,那是享受,或者说是慵懒的午后时光。当时妍子在身边,给了我家的模样。这与在大连的露台上喝茶是有区别的,那是挑逗,或者说是妍子故意撩拨的战场。当时妍子变幻的香水味,充满了yù_wàng。
这时的喝茶,是在感觉,不是感觉对方。这是我们分别感觉阳光、土地、植物、花朵的生长,以及鸡与狗生命的力量。大地不是喧腾的,也不是寂静的。它是一股缓慢的强大的力量,枯荣交替中,生命自然地生长。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我与小池,这个以谈话下酒的人,到了喝茶的时候,都没有话了。因为在生命滋长的环境里,所有语言都无力,都无力比得上这些生命的生长。
“庄哥,黄豆泡好了吧?”
她这一问倒提醒了我,我进屋一看,黄豆已经泡胀了,可以上磨了。石磨已经清洗修理过,倒上带水的黄豆,转动磨盘,就流出雪白的豆浆出来,像一条乳线,挂在磨与桶之间,小院弥漫着黄豆的香。
当我滤渣时她洗磨,当我煮浆时她烧火,卤水却是用草木灰滤水制作,她按我的指示,一步步配合。点卤凝结顺利,出锅压方顺利,剩下的豆渣也可以吃,但豆腐要压一会才能够了。
当做完这一切,已经有三个小时了,我们都有点累了。
“庄哥,平时这么便宜的豆腐,做起来,咋这费事呢?”小池问到。
“你不知道,千年来,从豆腐发明至今,这就是穷人的生意。按时间算,早上集市卖豆腐的,估计五点钟出摊,那么,至少他凌晨两点钟就要开始忙。头天晚上将豆子泡好,睡到两点钟就开始工作,每一步都很辛苦。”
“按这进度,那么做豆腐生意的,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五个小时?”
“对啊,这是个穷人的生意,卖力气,牺牲睡眠,吃不了苦的根本做不下来。做豆腐的人,虽然挣不了大钱,养家糊口倒还可以。一块钱的黄豆,做成豆腐卖,可得三块钱,利润率还可以的。”
“那要是这样,如果穷人都去做豆腐,那供给过剩,豆腐不就跌价了吗?”
“问得好。这里有个门槛,就是体力和辛苦门槛。你知道,做任何一个行当,门槛越高,就越容易排除一般竞争者。就越容易把生意做得长。这个体力和辛苦门槛,涉及人的本性,稍有办法的人,哪个愿意讨这个辛苦饭呢?要说勤劳致富这恐怕有点理想化,但勤劳糊口,大体上是没问题的,只要你做豆腐。”
“我知道了,干农活还分农忙农闲,做豆腐的,天天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的。我想起《白毛女》,杨白劳穷,为过年有饺子吃,才做豆腐卖,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她说到杨白劳,我记得那个唱段,还是初中语文课上老师教的。我随即唱了起来:“卖豆腐攒下了几个钱,集上称回来二斤面,带回家来包饺子,欢欢喜喜过个年。”
小池拍拍手:“唱得好哎,庄哥,给我唱红头绳那一段。”当时我坐在院坝中的石凳上,她过来直接坐在水泥地上,在我双腿之间,作喜儿状。
我轻握着她的头发,装模作样地作扎辫子模样:“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
“哎嘿哎,扎呀么扎起来!”这变成了合唱了,她也是个戏精,她是传媒大学毕业的,当然了。
她躺在我的一条腿上作幸福状,过了一会才收回情绪,将手住后面辫子上一拉,拉出一根草来。我没红头绳,为了配戏,当时从地上捡了根草,给她当红头绳扎了。
“庄哥,你要把我卖了吗?”她是说的草标的事,古代要卖东西,就往东西上插个草标。
戏得进行下去:“不,东家,喜儿不能卖,不能拿喜儿抵债,喜儿是我的命啊。”
我俩疯狂地大笑,如此这些疯长的植物以及越来越猛烈的太阳。
“跟你讲个故事,也与做豆腐有关,听不听?”
她望着我一笑,点点头。
“古代有一个和尚,到处参禅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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