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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用不着操心。”成烽摇摇头苦笑道,“我们家随便谁都比我有出息多了……”
成烽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金晓仪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因为她刚才随意一瞥,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就坐在不远处的窗边。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是她最想见到,也最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人——裴远晟。
他怎么会在这里?
金晓仪惊诧莫名。
难道说,裴远晟早就知道这家店是唐笑的妹妹唐幂开的吗?
那么裴远晟和唐幂之间又是如何相处的呢,唐幂知道裴远晟对唐笑的感情吗?
怀揣着一肚子疑问的金晓仪,彻底地在成烽面前失去了语言,满脑子都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
成烽见金晓仪半天不说话,以为对方对自己无语了。心里一股懊恼,暗恨自己说得太多、太直白,闷闷地地低下头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而金晓仪却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裴远晟。
裴远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细格纹衬衫,和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休闲款的皮鞋,显得整个人更加年轻了。
毫不夸张的说,他坐在咖啡厅里,就像是附近大学正等待女友下课的年轻人一样。
金晓仪敏感地察觉到,自从裴远晟进店以来,店里的顾客明显地增多了。
不少女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裴远晟身上,甚至有人借故从他面前路过好几次,还有的偷偷拿手机拍他,但他统统视而不见。
因为他很少抬起头,即使偶尔抬头一瞥,也只是望向窗外,然后略微沉思几秒,很快就低下头来在手中的速写本上用铅笔涂画。
他在画什么呢?外面路过的行人?还是唐笑?
金晓仪好奇极了,恨不能马上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裴远晟面前去。
可是她不能。
她有什么理由出现在他面前呢?上次被他羞辱得还不够吗?
金晓仪脑海中飞速闪过那次在裴远晟的车上,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包括他刻意指出她整过容这一点。
这个男人,心里从来对自己不曾有过半点怜惜啊!
金晓仪想到这里,不禁神色黯然地垂下头去。
“金小姐,你怎么了?”成烽发觉刚刚还伶牙俐齿的金晓仪突然如果淋了雨的蝴蝶,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连肩膀都微微垮了下去。
不由得感到奇妙。难道他刚刚说的哪句话得罪了她吗?
细细回想一遍,成烽认为自己言行举止并没有对这位女士有什么不尊重,要说起来的话,该沮丧该失落该一蹶不振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那么,这位金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呢?
成烽好奇心有限,但从小受到的教育,令他牢记绅士准则,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位女性在自己面前黯然神伤而不闻不问,尤其是一个容貌美丽,刚刚还开解过自己的女人。
“没事……”回过神来的金晓仪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将耳边的头发拢到后面去,金晓仪抿了抿唇角说,“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没什么要紧的,谢谢你关心。”
再抬眼,发觉裴远晟的身影被一道白色的丽影遮住了。
那女人身姿窈窕,穿着一套一丝不苟的白色香奈儿套装,腕上戴着闪闪发亮的玫瑰金表,微卷的栗色头发利落地在脑后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只是看背影,就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美丽。
最重要的是,金晓仪一眼就看出,这女人身份地位一定不一般,至少,她和裴远晟是相匹配的。
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这个女人,会是谁呢?
裴远晟新交的女朋友吗?还是大家族的联姻对象?
只要稍微一思考,她心中就禁不住燃气熊熊的妒火。
她嫉妒那些能够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因为她自己,甚至连留在他身边,偶尔陪他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是“阶级”带来的矛盾,她金晓仪,根本不够格爬上属于裴远晟的那个阶层。
金晓仪为此付出无数努力,为了能够爬上高处,但内心深处却永远对那个自己渴望的阶层怀有惧意,和深深的妒忌。
关于这一切,坐在不远处享受着难得的午后闲暇时光的裴远晟,对此浑然不觉。
人往往为了根本碍不上自己人生的东西徒增烦恼,金晓仪正是如此。她痛苦烦恼的一切,其实根本不会妨碍她什么。却像是梗在心头的一根刺,时常令她自己无法从容。倘若裴远晟知道她这些烦恼,恐怕是要笑掉大牙。
当然,裴远晟并不会笑掉大牙,因为对金晓仪之流的烦恼,他压根不闻不问——那毕竟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他是一个最不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了。
“在画什么?”尹诗佳好奇地探身问道。
“你猜。”裴远晟头也不抬地说着,磁性优雅的声音中含着一丝笑意。
尹诗佳估摸着裴远晟此刻心情十分不错,大概和天气有关,和阳光有关,裴远晟的身体原因,遇上坏天气加倍不舒服,因此更爱这样阳光灿烂的午后。
“我可不敢猜。”尹诗佳故意说道。
“怎么又不敢了?我看全天下你胆子最大。”裴远晟揶揄地说道。
尹诗佳脸红了一下,想起关于自己胆子最大的事情,虽然是面对着裴远晟这个比自己小上两岁半的堂弟,还是禁不住一阵羞涩。
裴远晟纤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一只铅笔,在雪白的纸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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