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他的存在? 1(1/5)
(一)
引子 回忆
“列车前方停靠的是北京车站,如果有下车的旅客,请做好准备。”
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安宇抬腕看了看手表,十二点整。使劲睁了睁眼睛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低头看着每一双脚,缓慢地走向了洗手间,把手上的红色标志说明有人正在使用。安宇随即靠在车厢交界处,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剩余不多的柔和七星,用一次性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脑袋瞬间清醒了很多,窗外黑压压的一片还依稀能辨别出是广袤的土地,慢慢吐出肺里的烟雾,透过青色的烟,看到星星点点的微光在列车的疾驰下,不甘心似的向后退去,接着消失不见。
无座的男人侧卧在铺着蓝色编织袋的地上,把手枕在头下,嘴里耷拉着还未断开的口水。穿着皱巴巴红色毛衣的女孩扎着麻花辫,微睁着一只眼睛,拖着疲惫的步伐,向安宇的方向走来,一摇一晃的身体,显然是没睡醒的样子,停在了标有‘热水处’三个大字的前面,摁下脏黑、油腻的开关,冒着热气的水缓缓地流了下来。安宇旁边的男孩盘腿坐了下来,塞着白色的耳机,享受着游戏带来的快感,屏幕变成黑白后,男孩从黑红的背包里拿出火腿肠,用嘴撕咬开,直接塞入了口中,随着男孩的咀嚼,火腿和香烟的味道混在了一起,啊,不,还有泡面,刺激着鼻腔上方的鼻粘膜。
感受着从车厢上方吹下的冷气,安宇裹了裹外套,上完厕所后,准备越过‘千难万险’回到腰疼屁股疼的硬座上。抬眼间,看到披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正抱着啼哭的婴儿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去,婴儿胡乱地抓着女人的长发,虽然很疼,女人却依然摇动着双臂,哼着曲子微笑着哄着孩子,暖意侵袭着安宇的感知,不自觉露出了白色的牙齿。
“有没有补卧铺的,有没有补卧铺的。”深蓝色制服列车员拖着嘶哑的喉咙走过每一节车厢。
“我补一个吧。”安宇扬了扬下巴。
穿过五节满当当的车厢后,找到了纸上红色油墨笔标注的床位。小桌上的台灯亮着昏暗的灯管。后面跟过“对不起,借过一下。”的声音后,探出女孩可爱的笑容:“找到了。”
“哎,大叔,你也是补票过来的吗的女孩甩了甩干净的头发。
“大——叔,算了。是的。”安宇长舒一口气,苦笑着。
“不要介意啦,这样比较亲切。”女孩从包里拿出了两个苹果,递过来一个大的。
安宇看着女孩仿佛勾起了许多回忆:“不了,睡觉前吃甜的,你会兴奋的。”
把外衣挂在床头的挂钩上,安宇取下别在后腰上的枪套。
“你手里的是什么?”女孩微颤的嘴唇,可能猜到了什么。
安宇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宇,是一名刑警,这是刑警证和持枪证。”
“警察啊!哇,感觉好拉风。”女孩显然对这一职业充满了好奇。
突如其来的激动与亢奋不停地驱赶着女孩的睡意,翻来覆去地就是静不下来。干脆坐了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向安宇的方向。
“大叔,你睡了吗?”女孩轻轻地问着。
安宇刚刚被勾起的记忆催促着说:“还没,怎么了?”
“我睡不着,你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轻声地笑了笑,“行啊!那我就跟你说一说,刚才看到你,我都想起了什么。”安宇侧过来身子,看着女孩黑亮的眼睛里闪着的那抹亮光。
“列车即将进入隧道,请各位旅客不要紧张。”
咆哮着的黑暗吞噬了奔驰的车厢,我们的故事就此开始了。
秦亮匆匆走向刑侦科办公室,铁青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嘭”地一声,“都给我起来了,干活,青科大两人被杀”。
“秦队,又出现场”大壮拖着大大的黑眼圈嘟囔着。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的”。
十分钟后,警车呼啸着驶过青科大门口,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警笛响彻了整个青科。蓝白相间的警戒线在一期食堂的北侧小树林围绕着,天气还未转凉,树叶却已覆盖了地面,一幅没落破败的酸意油然而生。
“我们早上七点十分的时候,接到报案,报案人是餐厅的一名员工”派出所的同志迎了上来,可能是没见过命案的缘故,说起话来有一点结结巴巴的,“老谭,给市区的刑警同志介绍下你怎么发现尸体的”。
“那个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从家里来餐厅干活,当我把垃圾倒在附近的时候,发现垃圾桶附近有一件很脏的外套,上面还沾着很多的血,再往前看就看到了俩人躺地上,老吓人了,我跟你说,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哪碰到过这事!”身穿蓝色工作服的老谭颤抖着双手,嘴唇惨白。
现场位于石子路以东的树林里,路旁有几个垃圾桶散发着恶臭,树林北面是机械车间,往常轰鸣的机器此时哑了火。走进现场,实习生雨桐不禁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习惯。“死者两名,一男一女,据初步检测,男性被害人勃颈处有向上倾斜的勒痕,男性身上有五处刀伤,多处淤青,其中致命伤是插入第四和第三根肋骨间的一刀,直接贯穿了心包,进入心脏,而女性被害人在脖子上也发现了勒痕,奇怪的是脖颈右侧有两处上下排列的凹痕,并没有发现其它致命伤,初步判断是窒息性死亡,具体的还要进行解剖。”高法医在一旁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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