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二)(2/3)
利的刀锋,如闪电般,没入了那人的身体。紧接着,白色的鞋子,沾染了许多深红的斑点。女孩踉跄地后退两步,任凭放纵之后的空虚,秋风般地吹打着自己。
时间的沙漏,再次翻转。理应流逝的,最终是逃不过。
恶魔的面具褪去,是男人温柔的笑。
他展开双臂,似乎是想要拥抱这个即将看见光明的女孩,“你看,他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吧!”
刺眼的光再次闪耀,泪水涟漪的女孩,真正,醒了!
“快点儿,快点儿,时间不够了!”排队长龙中,衣着优雅的女人有些焦急,跺着小脚,不时注意着腕表分针的转动。
略显急促的敲门声,一袭白裙的女孩靠在门前,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又抬手反复敲了几下,依旧没有听见鞋子擦过地面的声音,随即弱弱地叹了一句,“不在么?嗯,那好吧。”
女孩从背包里抽出一个正方形的信封,透过门下面的缝隙,推了进去!
“放心了!他会看见的。”身穿蓝色条纹衬衫的男人,冲着失落的女孩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你妈妈还在机场等着。”想想这几个月来的治疗,男人满心的感激不知怎么表达,只有深深地鞠下一躬,心底浓重的敬意是由衷的谢意。
他们不会知道,门隔住的,不单单是空间。
强制性地更改、替换记忆,这种治疗方式,真的,对么?坐在桌前的人,反复地问着自己。
她,真的,好了么?还是,把那段过去的记忆封了起来,将来的某个点,会再次将它打破么?
希望,她永远这样下去吧!再也不要回来,就当彻底斩断粘连的丝丝缕缕。
俯身捡起信封,是感谢的话语么?
剥开精简的包装,并不是女孩隽秀的字迹,是张,素描!乌木的瞳孔,微笑的侧脸,薄薄的嘴唇,立刻有一股干净、暖心的情绪涌出。不算高挺的鼻梁,却很合适那张温润的面容。干练的鬓发和眉宇,不用稍加修饰,便已十分精致。认真看去,女孩甚至画出了细节,在嘴角的斜上方,一颗淡黑的色素痣平添几分真实。
“这,是我么?”摆出侧脸,对比着女孩的素描,忽然吐出一口气,“谢谢!”
城市的另一端,“玻利维亚”的航班在接近万米的高空,平稳地飞行。机舱外没有地平线的影子,出现在眼前的是纯白的云海,纯净地没有一点儿瑕疵,一朵连着一朵,仿佛高耸庞大的雪峰。女孩的内心就和绵柔的云彩一样,不再灰暗,靠窗的玻璃上映出淡淡的笑容,落地之后的明天,会是怎样的呢?那是个全新的世界,踏上那片土地,就算告别陈朵儿了吧?那儿的蓝天,肯定同样晴朗。
如同周围的其他人,女孩在时光的推进下,无忧虑地念完了中学。
本散落肩旁的长发,转眼,已延至腰间。向往纯净、整洁的女孩,依然喜欢奶白色的裙子。纤细的手指变得修长、细腻,色泽淡红的指甲,可以看出健康、活力的心情,不再忧郁、阴邃。
酷似杏仁的眼睛,散出墨亮的异彩,让人看起来,特别舒服,就想,一直这样看着。手肘顶在窗台前的桌边,金色的夕阳为女孩描上一层蒙雾般的美丽。
情愫初开,很多男生变得花样儿地,来追求着女孩儿,可女孩觉得,他们没有一个真正对的人,他们也不能为她带来百分百的安全。在记忆深处,晨曦的照耀,侧脸的微笑,爽朗、清新的话语,愈来愈明晰,就像海浪反复冲刷着沙石,它也同样会变得更加光润一样。
“这样,算是喜欢么?”女孩轻声地问着自己,心里涌起软软的悸动。
即便岁月荏苒,可是,有些人,有些事,那些被牵绊着的记忆,时刻提醒着你,绑紧鞋带,收拾行囊,再次踏回过去。
端着牛奶走进来的母亲,看了一会儿女儿的背影,会心一笑!
“想好学习什么专业了么?”母亲靠坐在床边,她希望女儿未来可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薪水也许并不重要,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好,甚至是普通白领那样,虽然朝九晚五,但却会让已近中年的父母,十分欣慰,“没什么喜欢的么?”并未翻开的专业指南,静静地躺在一摞书的最上面。
“嗯。”女孩随意地答了一句,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窘态,恢复笑容后补充道:“做一名医生,好么?”
母亲很奇怪女儿的想法,以前也从未听她提过。考虑到随叫随到的医院制度,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手术时长,以及遍地可见的医患纠纷,她能吃得消么?长久地绷紧神经,无影灯下的手术台,那是责任,生命的责任,本就脆弱的女儿,能承担得住么?
良久的沉默,面露难色的母亲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想好了?”
“是啊!我想成为一个能给别人带去温暖和笑容的人。”
勉强挤出温和的模样,洁白的牙齿重若千斤似的,“好!爸妈都支持的,也相信你能做到最好。那你填报表格吧!我去和你爸说说。他,可能不太愿意哦!”
“放心了!我一定可以的。”
母亲起身的同时,顿了一下,想说的话欲言又止,“想做的,让她去做好了!”在心里,母亲暗暗地告诉自己。
待母亲走出房门,女孩再一次发起呆来,“在那些课程里,能找到你的影子么?你应该已经结婚了,也许有了孩子天呐!我在想什么?”偷偷地苦笑几声,无聊地拿起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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