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老年人站队查身体 搬迁户相遇话别离(6/9)
猪胖倌又说:“没了咋说土皇上是簸箕虫日臭虱——扣住着行哩。开发来了就跟搞黑市活动、地下工作一样,根本不让群众知道。整个工作连一点透明的意思都没有,各个击破,字一签就走人。这家不知哪家赔了多少钱,哪家不知这家怎么搞。总的来说,一切工作都跟过去的牲口集上捏手交易似的,谁也不知是怎么成交的。人家在这种情况下营私舞弊,日多大的鬼也没人知道。村里人心惶惶,自顾不暇,谁去查谁的账呀?”常大伯摇着头说:“光天化日之下,大张旗鼓地搞改革,就应该理直气壮、工作明亮;又不是在敌占区做秘密工作,干嘛要弄得藏头露尾、神神秘秘,像搞非法活动似的。特别是经济账项,更应该公布与众,像冰心在玉壶那样晶莹纯真、内外明亮,让民众一眼就能看穿望透。”
猪胖倌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明朗了怎么弄钱呀?人家也有人家的道理,害怕村民互相攀比、纠缠不休,影响工作进展,成天和群众磨了牙啦。其实,那样说是一种借口,只要公平合理、秉公办事,群众才不会无事生非。他们那样做就是为了有机可图、有空可钻,谁都可以大搞黑市交易,拿回扣、赚差价,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都可以在阴暗角落里大肆活动。人家可是开发打响,黄金万两呀!”
常大伯还是摇着头说:“你说得太玄乎了吧。就算土皇上私心严重、贪而无厌,工作人员也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不可能都是那样的人。”
猪胖倌又说:“咱不是说过,钱就是染心的煮青吗。经济社会,大部分是聪明人,都会把捞钱的机会紧紧抓住,很少有坐失良机的笨蛋。至于前途吗,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有钱好办事,只能日新月异,步步高升。”
老蝴蝶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本想置身事外,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说:“照你这么说,群众就能允许他们这么乱搞,没有一个上告的人?”
蒯剪刀说:“上告,告谁哩?不说没人告,就是有多事的人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开发一到就跟八级地震似的,忽地一下房倒屋塌,到处是断墙残壁、一片废墟,日再大的鬼也尸首无对啦。群众投亲靠友、流离失所,一个村的人连面都见不上,啥账都是凭人家的嘴说哩。”
常大伯又说:“我这回出门之前就听玉柔说过这样的话,玉顺也觉得无根无据,不好向上反映。你给我说说具体事实,只要证据确凿,咱无权干涉可以向上级部门反映,就不能让国家的钱那样不明不白地流失。”
这时候,老山头抽了血,让老婆到其他地方看着排队,自己走过来听到这话就说:“老常,你那么聪明的人咋说糊涂话哩,那种事能随便说吗?你就是知道也反映不成,没人承认,更没有人给你作证;弄不好还会给你安个故意制造事端、破坏经济开发、侮辱干部形象的罪名。”
老蝴蝶扭着脖子说:“哎呀,害怕啥哩?上级领导不了解,咱把情况如实反应上去,难道还能犯法不成?上边领导不一定都是糨子官吧?”
老山头继续说:“我举个小例子你们就明白了。比方说,果树是按树数赔款哩,我的果园有一百果树,人家写成二百就多了一倍,添个零就多了十倍啦。你们说,多余部分我能独吞吗?谁都懂得知恩图报,不用人家说也得二一添作五、三一三余一,凡是知道的人人有份。你们说,这种情况谁给你作证呀?就是上级派人调查,我也不会承认实有数目。”
猪胖倌说:“你举的只是小例子,大例子不知有多少,都是坐地分赃、互利互惠,毁灭证据、无从查起,谁得了好处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半晌没说话的梗二站起身说:“我检查去呀,咱现在是活天天的人,只求其少受点罪,再不操心那些事啦。”说罢,拄上拐杖离开了。
老蝴蝶又说:“照你们这样说,搬迁村的群众都把财发了。咱村里就是分了点地钱,没有多大油水。看样子,咱们村让那颗皂角树害了。”
蒯剪刀说:“话也不能那么说,发财的大都是土皇上、地头蛇和那些办事的人。一般群众虽然没少拿钱,大部分都是自己应得的。最难受的是,拿着钱不能安居乐业,还得受颠沛流离之苦,乡里乡亲都见不上了。”
猪胖倌又说:“是呀,普通百姓只要能过上安生日子,钱多少无所谓。你村里的老树保护了两个村子,村民不作流民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常大伯却盯着老山头认真地问:“你举哪个例子是真的吗?你,你这么正直的人,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也和人家同流合污哩?”
老山头忙说:“假的,我只是比个例子而已,你又何必认真哩?”
常大伯估计老山头说的是真事,自己不愿承认罢了。世上疯狗咬石狮子的事不是没有,但结果可想而知。没得好处的群众只是道听途说,证明不了;得了好处的是亲身经历,但又不愿作证,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他还是耐心地对老山头说:“老伙计,咱们正直了一辈子,这把年纪还害怕啥哩?应该实事求是地说出事情真相、揭开迷雾,让事实大白于天下,把这股歪风邪气煞一煞。咱们不能把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老山头的儿媳妇也给公公婆婆买来了吃的,他接到手里让了让大家说:“对不起,我今天的话太多啦,不怪常听人说:‘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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