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侍老伴苦熬三百天 想自己开心第一次(6/9)
伯先把床推开,取掉坐便上的盖子,放下床上的便门,气垫上的便孔,然后把床推到坐便上,柳枝的屁股离坐便还是有点距离,常大伯又给上边加了几层棉垫子才合适。这样一来,有了屎尿用水一冲,屁股上边不沾屎,确实省事多了。但是,柳枝虽然躺在气垫上,也不能经常仰面睡着,还得让她侧身躺一会。侧身睡的时候背后垫着两个枕头,胯骨已经没有多少肉啦,病床中间有个便盆,侧过身就掉下去啦。他只能找薄板担在上边,不让屁股往下掉。
常大伯虽然在薄板上刻了圆洞,粪便还是流在上边,弄得他毫无办法,只有默默地擦洗。好在身下铺着气垫,侧身睡的时间不长,比起以前就轻松了许多。活路轻了,他就让儿女们干自己的事,不要准时来了。
春天过去夏天到,农村告别老一套,鸡不鸣,羊不叫,不敲钟,不吹号,农民种地不需要。能行能走都好过,瘫痪病人难照料。
天气热了,常大伯每天五点多就给柳枝喂吃喂喝,干完必不可少的工作以后,趁早晨天凉就把她推出去到处走走,村里的地方走完了,又推到皂角树底下,果品厂门前,和老蝴蝶谝谝闲传。
老蝴蝶老婆端了碗豆腐脑给柳枝喂了一会说:“老常,你的工作比我繁重得多。我那老家伙只是腿不能动,自己能吃能喝,胳膊手能把自己身子撑起来,我弄啥都好弄。你这病人一点不能动,光喂饭都不容易;还要经常翻身,清理粪便,实在不容易呀!真是难为你了。”
常大伯说:“难为啥哩,久练者必精吗。我现在业务熟悉,觉得这个长期工作蛮不错的。再说,我的老婆,只有我照顾最合适。”
沙要红挺着大肚子走过来说:“哟,大叔,我作教授夫人的时候把你叫我爸他大叔哩。现在嫁了个修电器的,也该把你叫大叔啦。你说我大婶有你照顾最合适啦,那么,你要是睡倒不得动弹谁伺候呀?”
老蝴蝶大声说:“闭上你的臭嘴,老常咋能不得动弹哩?”
沙要红说:“那很难说,谁也不能把自己的头拿铁箍住。我大婶就知道自己得这种病呀?你就知道腿子被人压断呀?往前的路是黑的。”
老蝴蝶又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常就算老得不能动了,他还有儿有女有媳妇。倒是你,你爸你妈不得动弹了就你一个。”
沙要红又说:“哟,有儿有女能弄啥?你的腿坏了几年,咋没见儿女媳妇照顾哩?我看就是老婆一个。你有老婆,老常靠谁呀?儿女媳妇再多,谁能像老婆那样伺候?谁能像老婆那样给你擦屎擦尿?”
常大伯大声说:“把自己的心操好就行了,别人不用你管。照你那么说,你爸你妈、你公公,老得动不了就没人管啦,要你们干啥呀?”
沙要红说:“不是说没人管,管跟管不一样,不可能像你管大婶这么周到。老汉只有老婆管着最合适,老婆倒无所谓,女儿媳妇都能管。”
三秀他爸走出来说:“放你的心,把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没有老婆的老汉不要人管,到时候,自己把自己就管啦,不会麻烦任何人。”
要红走着小声说:“那你趁能走就撞车去,不但不麻烦人,还能给儿子挣一大笔钱。小心不得动弹了,想死不得死,还得麻烦人。”
三秀他爸虽然上了年纪,但耳朵很灵,尽管要红的声音不大,还是被他听见了。当时上前一步说:“你,你说的啥话吗?盼我早点死哩!我不放心三秀,当时不想死。你们有了孩子,我还能看看孙子。”
要红站住脚说:“哟,还能看孙子。你也不想想,自己连儿子都没有,哪里来的孙子呀?我的娃有他亲爷爷奶奶看哩,轮也轮不到你。”
常大伯心里纳闷,这些话我没给任何人说过呀,她咋能知道哩?老蝴蝶大声骂道:“沙要红,你咋尽放屁哩?胡说的啥话吗?”
沙要红又说:“哟,我胡说哩,杀鸡村谁不知道,二铁媳妇说的还能有假。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哩,成天坐在轮椅上,只怕有屁也放不出来。”
常大伯正要说她几句,忽见三秀他爸靠在墙上慢慢往下溜。急忙扶住他大声叫道:“三秀,三秀,快往出走。老花,快,快打12o。”
老蝴蝶掏出手机就打电话,三秀跑出来叫了两声‘爸’,他爸一点反应也没有,沙要红跟个泥人似的呆站着。两边的生意人都跑出来帮常大伯把三秀他爸扶得靠墙坐着,只见他闭着眼,脑袋偏向一边,脸色傻白傻白的。常大伯又叫老蝴蝶给大钢、二铁打电话,叫他们赶快来。
一时间,果品厂门前涌了好多人,把柳枝的病床也围在了中间,12o的人下了车,还以为抢救她哩。大家让开路说:“不是她,是这个。”
医生走过去翻开眼皮看了看,又在鼻子底下试了试,用听诊器在胸部听了听说:“不用抢救了,人没气了,心脏停止了跳动,准备后事吧。”
另一个医生说:“咱们把床上的病人拉走吧,这个人需要抢救。”
常大伯忙说:“她就是从医院回来的,不需要再去啦。就算需要去,我们自己有车,不用麻烦你们。”那人说:“今天又得空跑一回。”
检查的医生说:“空跑就空跑,这是没办法的事。收半费算了,给一百五,你们谁出钱呀?”三秀给沙要红说:“去,把钱给他们。”
要红噘着嘴说:“我又没叫他们来,谁打电话谁出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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