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回使坏心暗砸铁饭碗 怀好意明送保温杯(2/7)
有说到要紧处,就不再拐弯抹角,当时直截了当地问:‘乡党,你是怎样端起这个铁饭碗的?莫非,莫非你自己真的会造火车票不成?’他却轻松地说:‘哎哟哟,瞧你说的严重成啥啦,那不是犯了杀头罪吗?我这人的脑子不过聪明点罢了,我们卖的票都是真的,就是在日期上做了点小文章,让用过的废票再发挥一次余热。
初开始的时候,我跑的只是‘回头票’,也就是说,车票上的日期是五日内到达有效,乘客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坐到了目的地,我就拿着这种票赶到始发站下边的车站销售,票上的有效期还有两天时间,旅客买下这种票就能坐到目的地。
后来,我觉得这样跑来跑去,疲于奔命,收入也不可观。于是,我就把车票认真地研究了一番,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上边发现了新大陆,找到了好窍门,钻研出一整套高效节能的生财之道。从此,再不用每天坐车来回跑,收入一下提高了好多倍。
我首先发现,好多车站卖出的车票,上边的日期都是用号码印盖的,我就配制了一种‘退色灵’,能把票面上的红色印泥退光,这样的票不论啥时候卖都行,只需要到文具店去,花上几毛钱买个号码印,一盒红印泥就可以啦,需要啥日期,就盖个啥号码。
再往后,大部分车站开始提防这一点,把号码印换成了钢印。我又动动脑筋,想出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好办法。照票上的日期加工了几个阿拉伯数字,用加字的方法来对付。
比如说,元月份车站上卖出的票,日期的前边只有一个1字,每个月十号以前卖出的票也只有一个字,我只要在上边任意加个字,这张票就有效了。哈哈,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简单事,一般人的脑子都想不到,有的人给他说明他都不会,只能在我这儿批发成品。
我干的时间长了,业务越来越精,除了加字而外,又掌握了改字的技术,比如说,1字改7字,2字改3字,3字改8字,这些都是很容易的事。还有个别不好改的字,我也会局部加工。你看那些到我这里来的人,有的是拿着半成品找我加工,有的是来批发成品的。’
我不由得心里暗暗感叹,谁能想到社会上还有这种行当,里边的文章真不少哩,他们是在钻空子搞投机。看来,国家在这上边的漏洞不少,他们这些车票到底从何而来哩?----。”
听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没人打搅、没人提问、也没人回答。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心里也想弄清这个问题。当然,没有听这话的人也不少,他们好像处于另一世界。
杏花妈这时也吃饱啦,她就没有听老蝴蝶的故事,只是抬头望望餐厅上边的彩灯顶棚,低头看看脚下踩的磨石地面,转圈瞧瞧周围的闪光墙壁,又斜眼瞅瞅身旁坐着的麻将婶。眼睛里流露出羡慕而嫉妒的眼神,心里疑惑着:这么难看的女人,怎么会那样有福?
三快婆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事一点不知,只能像听天书似的听着,根本不去考虑对与不对。
武大郎吃的最迟,他嘴里吃着,心里想着,满脑子尽是干儿子的事,老蝴蝶的故事,也没有进入他的耳朵。常大伯心里纳闷,自己怎么也想不出其中奥秘,希望老蝴蝶赶快说清。
还没等他发问,麻将婶就大声说:“老花,抓紧时间,废话少说点。把它家地,又没人给你开钱,卖啥关子哩。把它家地,就说他们的车票是怎么来的就行了。”
老蝴蝶接着说:“我也是为了弄清这个问题,当时明目张胆地问:‘乡党,你说一月挣一千多元不可能吧?你这票的来源就得摊钱,车站上的人不可能白给你收废票。’
那人大声说:‘指望车站上的人收票,早把人饿死啦。人家看不上这种小钱,手里有票也想卖半价哩,要他们的票划不来。
我们之所以自称火车帮,就不是几个人的事,每个旅客流量大的车站,都有我们专门负责收票的人。这些人有的晕车,不适宜到处长跑;有的人口才不行,不擅长随机应变,只有住在一个适合他们生活的固定地方,收要车票,其专业还是比较对口的。
现在市场开放,旅客流量大,大部分都是私人做生意,车票不报销,拿回去也是废物,他们只要说上几句好话,告个艰难,说自己不小心丢了车票,回去不能报销路费,就把对方的车票要下了。有时花上几毛钱,发两根烟就能达到目的。我们则是看票论价,最多给他三两块钱,他们不担风险,收入当然没有我们大了。’
我又说:‘你是连零售带批发,收入当然大了,那些在你手里取票的人,收入可能不行。他们的成本大,经常跑着坐车,花费也大,还不如做其他的啥生意哩。’
那人又说:‘你看他们的吃喝穿戴,来回领着两个女人,像是不挣钱的人吗?他们跑的是来回脚,两头挣钱,在这边卖的是到那边去的票,到那边卖的是往这边来的票。
我们火车帮的人坐车从不出钱,过来过去的票都有,偶尔手头没有合适的票,就在火车上和查票的人捉迷藏。
时间长了,难免发现火车上也有好多秘密,他们为了自己的生财之道而有所顾忌,就不敢对我们等闲视之了。大凡我们这类人,都很能说会道、见多识广,经常坐车,越来越熟,发现秘密从不多嘴,保持着和平共处的原则,他们对我们能不刮目相看吗?’
我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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