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回思过去玉顺访玉柔 叹目前校长守空校(2/7)
搞的?”跟前行人匆匆忙忙地走远了,只有老蝴蝶一个人站在原地,想帮他把车子弄上来再走。他听到玉顺这话就气愤地说:“怎么搞的,国家的钱没少出,真正用在路上的能有多少?当权派为了拿给了关系户,头包下来二包,二包的又转包。打路的偷工减料,检验的连吃带拿,嘴、手都成了软的,检验当然就成了偏的,只能半个眼睁,半个眼闭。到头来还不是坑了国家,害了群众,个别人发了大财,少数人发了小财。那个包工头给他还不知在哪里的孙子把寿器都订好了。
唉,我为这事告了几回,县上就是没人管,把我像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最后又叫我到信访局去告。我问信访局在哪里,他们还说:‘要告自己去找,反正你又没事,就是把这事当职业着搞哩。’
我当时还嘴硬地说:‘找就找,只要是政府单位,还能开到阴司去不成。’等忙过这一阵子,我再一家家去找,不信找不着。”
四慢叔这时没走多远,听到老蝴蝶这话就转过身说:“唉,我劝你还是算了,留点热气暖暖肚子。反正咱们又没掏钱,人家亏又没亏咱们的,你管那些闲事干啥呀。有这样的路就很不错,下了雨都能走,比以前的土路强多了。有坑了咱就走慢些,绕过去不就行了。就凭你那两下子还能告倒人家,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小心腿断了着。”
老蝴蝶生气地说:“快走,快走,你两个老不死的咋是一个货色?前次你老婆咒我腿断,这回又轮到你咒,看来我这腿是完了,不断都不由它。我,我这回就是豁出这两条瘦腿,也要把那些黑心贼告倒哩!”
四慢叔边走边说:“唉,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今大圣去休闲,妖怪横行没人拦,佛法虽然大无边,执法大神也爱钱。横向联合成一体,自古权钱紧相连。农村老头能力小,安分种好自己田。-------。”
四慢叔说着走着去远了,老蝴蝶帮玉顺把车弄出来也回了家。玉顺在一个积着水的烂坑里洗了洗手上的泥灰,取出车厢里的毛巾擦干净,把车推到平处正要上去,忽听后边有人呼唤,连忙回头看去,就见金蛋媳妇急乎乎地跑着赶来。自己立刻想到,她可能要坐顺车哩。
玉顺停在原地等着,金蛋媳妇跑到跟前喘着气说:“二叔,二叔,你到哪里去呀?如果顺路,能不能把我捎到开发路上,我要买玉米种子去。人家都种地去啦,金蛋没在家,啥事都得我一个人管,到现在------。”
玉顺打断她的话说:“对啦,对啦,快上来吧,我可以把你带到镇上。”
金蛋媳妇满心喜欢,屁股轻轻一抬,便坐进了车厢里。玉顺慢慢启动着车子说:“你可坐好了,前边的路你蹾着了。”
金蛋媳妇连忙说:“不咋,二叔,蹾就蹾吧,蹾几下怕啥哩。没事,就比我一个人跑着强。”正说着,果然又是一阵剧烈颠簸。
玉顺只好放慢速度,避着烂坑缓缓前行。金蛋媳妇坐在车厢里又大声说:“二叔,放心骑你的。没事,我不怕蹾,蹾着蹾着挺舒服地。”
说着走过那段烂路,前边的路好了,玉顺加快车速出了村子,驶向大路。这时候,从路旁的厕所里走出一个三尺来高的女人,双手系着裤子,两只三角眼盯着玉顺背影努努嘴,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快步跑上通往村外的田间小路,老远就喊着走在前边的人等等她。
这女人就是那个心眼最瞎,专门爱戳事弄非的‘七寸蛇’,走在前边的正是他的丈夫烂头蝎,他俩走到地里,平静的田野立刻刮起一阵风波。
玉顺把金蛋媳妇一直捎到集镇上,路上难免碰上几个熟人打打招呼。金蛋媳妇下车以后,玉顺凭着自己的记忆,没费多大的劲便找到了五兴村,问着了金玉柔的家门。大门未关,他就直接朝里走去。
家里人看着他都不认识,玉顺向他们点点头问:“这儿是金玉柔老师的家吗?”有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看看他说:“哟,你是来找我嫂子的。她一直住在学校里,轻易不回来。学校在村子西头,只住着她一个人。”
玉顺说声“谢谢”便退出大门,跨上电摩出村向西而去。学校离大路还有一段砂石土路,好像不大有人走过,路上满是落叶杂草,路中间只有一尺来宽的地方有脚踩过的痕迹。
玉顺从哪疙疙瘩瘩的路上一直骑到校门跟前方才下车,站在门外打量着这座冷冷清清的学校。门墙上有两扇花框大铁门紧紧地锁着,门上刷的银灰色油漆早已暗淡无光,满门都是星罗棋布的锈斑;墙上边有‘五兴村中心小学’,七个大字模模糊糊,好像披着一层面纱;门两边刷的标语,没有一点光华。好端端的一座学校,怎么会如此冷落?只见那:
墙面沾满麻雀屎,墙头卧着黑乌鸦;墙顶风吹毛毛草,墙壁爬满牵牛花;墙下蝈蝈草里唱,墙缝蚊虫安着家;墙底斑蝥顺地爬,墙角壁虎把蚊抓;蜘蛛稳坐网中等,螳螂舞动大刀杀;墙前草地牧奶羊,墙外水坑养青蛙;墙体影在水中动,墙根堆积烂瓦渣;地上千虫千脚行,到处百草开百花。玉顺脚踩车前草,心里好像猫儿抓,眼望花间蝴蝶舞,忽见前边野豆荚,弯腰抬脚进一步,伸手却被刺金扎;回身猛吸一口气,落脚踩烂小屙瓜,噗嗤一声俯首看,遍地草籽黑压压。裤子扎满老婆针,上衣挂着刺疙瘩,公英飞毛迷了眼,险些碰到树桠杈,揉目低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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