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回陪老友始见天龙果 看幼孙初尝猕猴桃(4/9)
公路上骑自行车,把腿摔折了。人家说是车祸,合疗不报销,路上的车又没撞咱,只能自己出钱。咱这个年龄的农民,过去都把苦下了,骨头枵气哩很,稍微一下就断了。”另一个老婆说:“我老汉去看别人盖房子,自己把骨头摔得裂了缝。医院发了张表,还要村组、乡政府调查盖章写证明,合疗才给报百分之四十。怪麻烦的,咱家里没人跑,还是算了吧,把那点钱给国家省下。自己不小心,摔伤了自认倒霉,有合疗要看病,没有合疗也要看病。”
常大伯说:“我看你们的年龄好像比我还大,每天上楼下楼能行吗?你们家里还有啥人,为什么不叫儿女媳妇来哩?”
那个老婆说:“唉,不行也得行呀!我们也是屎巴牛支桌子——硬撑着哩。女儿出了门,有自己的日月过活,能常来看看就很不错啦,咱咋能经常麻烦人家?儿子的时间耽搁不起,住院花费还要靠他往回挣哩。媳妇就更不行了,你看有几个媳妇伺候公公的。”
那个拿扇子的老婆说:“就是婆婆住院,媳妇也靠不住,人家嫌恶心,谁会服侍你呀!咱这些老年农民,只有突然得个紧病死了就把福享了,死不了就得活受罪,长年累月和自己屎尿一起睡觉的人不在少数。”
常大伯听得有点心酸,就劝老婆赶快叫家里人把合疗手续办一下,能报多少报多少,有这项政策为啥不享受哩?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老蝴蝶在那边病房里高声大喊:“老常哥,跑到哪里去啦?我尿呀!”
常大伯急忙跑进病房,房里那些客人自觉朝两边挤了挤,给中间让了点路,还有好多年轻人赶快走出去。常大伯顺利地走到老蝴蝶床前,先把他扶得侧身躺好,然后从床底下取出尿壶,给他放进被子里边。过了一会,老蝴蝶叫声“好了”。他又从被子里边取出尿壶,暂时放到床底下,把老蝴蝶扶得躺好以后,才端起尿壶往外走。
病房里的路让得更宽了,好多人掩住口鼻背过头去。常大伯很快走到厕所往尿池里倒去,尿壶里并没有倒出多少。他又把尿壶用清水涮了几遍,然后拿进病房,仍旧放在床下,病房里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女孩已经打完两瓶吊针,好像不怎么疼了,没见她招呼满屋子看望自己的亲友,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老蝴蝶和端着尿壶走来走去的常大伯。
常大伯觉得地方太紧张,自己又走出病房,坐到那两个老婆旁边。那两个老婆看他来了就问:“你是哪里人,在这里服侍谁哩?”
常大伯正要回答,又听老蝴蝶高声喊道:“老常哥,我要屙哩!”
常大伯刚才倒尿的时候就知道这老家伙耍怪哩,他找不到炫耀的机会心里憋着气。自己中午还夸富贵,到下午就被人家比得连乞丐都不如啦。他这样喊来喊去,无非是故意肮脏那些雍容华贵的客人们。
常大伯这回坐着没动,坚持着给两个老婆说自己要说的话。
那个拿扇子的老婆问:“你老婆是怎么受的伤?公费还是私费?”
常大伯忙说:“公费,他是公费,但不是我老婆。”
另一个老婆说:“这还用问吗,你看人家住得多好,前两天来了多少看望的大官,那老婆一定是那个干部她妈,一般的人怎么会那样气派。”
那个拿扇子的老婆又问:“你看着不像干部,和她是啥关系,怎么会在这里服侍她哩?啊!你可能是人家出钱叫的护工吧?”
常大伯忙说:“不是,他的事迹全医院人都知道了,你们怎么不知道哩?他叫老蝴蝶,是我村里爱告人的老汉,不是女的。这回------。”
常大伯正说着:“又听老蝴蝶高声大叫:“老常哥,我饥屙哩很-----。”随着他的叫声,那间房门也打开了,从里边走出好多人来。
有人走到常大伯跟前大声说:“喂,老先生,耳朵太背啦。你护理的病人要大便,叫了几次都没听见。他要是拉在床上,那个病房咋住人呀?”
常大伯只好站起身说:“谢谢,我只顾说了闲话,没听见。”
病房里的路已经让得很宽了,常大伯很快走到老蝴蝶床前,啥话没说,弯腰从床底下取出便盆,一只手伸到被子里边,摸到腰下,用力往上一抬,这只手趁势把便盆给他塞到屁股下面,然后盖好被子,站在床前等着。
过了好大一会,老蝴蝶还是吭吭哈哈地使着劲。常大伯的腿都站乏了他还没有好,自己干脆坐在床沿上等着。又过了好大一会,老蝴蝶喘着气说:“老常哥,不行呀,经常躺着不活动,便秘得拉不出来。”
常大伯生气地说:“那你咋不少吃些?进去那么容易,出来就艰难啦。不行了别费劲,我去叫护士来给你灌肠,把肚子里边拉干净。”
老蝴蝶忙说:“不,不,你给我要支开塞露就行了,护士那里有。”
常大伯走出病房,那个女孩的客人占满了外面走廊,还没见有人显示出要走的迹象。他到医护办公室要了几支开塞露拿进病房,老蝴蝶说:“一支就行,我的手没有问题,自己能行,摸着摸着就挤进去啦。”
常大伯给了他一支,把剩下的放到抽屉里,自己又坐在床沿上等着。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老蝴蝶终于说了声“好了”,常大伯撕了块卫生纸递给他,老蝴蝶擦了屁股,常大伯又用放的办法抽出便盆往外走。
屋子里的人都像躲非典似的躲得远远的,老蝴蝶坐在床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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