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回众儿女欢聚没门院 孤老头进军乱坟岗(6/8)
“多谢你们了。”柳枝说:“谢啥哩,都是自家兄妹,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桃花说:“是呀,用不着多说那些客套话。咱们现在就开始做饭吧,三改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坐在这里陪老年人,其他的人都跟我做饭去。”
强子说:“这么多的人,把厨房都挤满啦,咋做饭呀?不如你们女的先进去做,我们男的一会往出端,有用人的地方就言传,我们随叫随到。”
桃花说:“对,对,叫你们进去能做啥吗,都不够麻烦钱。”
大妮正走着又回过头说:“强子,你们再商量商量,看那两万元能不能要回来。我们挣那些钱,实在不容易呀!”
斗娃生气地说:“快去,快去,知道不容易还替人还账哩。那八赖的钱不好要,这家伙为八,上边还有七个亲哥哩,势力不小,都是和人黑说白道的滚刀肉。咱连个欠条都没有,法院肯定不会受理。”
强子说:“这你放心,干啥的有啥拿法。如果是好要的账,人家自己一要不是完啦,谁还找人要呀?凡是找人要的账,都是法院没法管,铁拳对铁腕的硬账。要回来可能要少哩,不会是出去那个数。”
斗娃说:“那当然啦,人家讨账的不会白给你讨,干啥的都要吃饭、都要有收入吗。那种账讨一个是一个,两万元就是落一万也算好的。”
常大伯听到这话就说:“强子,你可别干出格的事呀!今天这些孩子当中,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这些年都干些啥事吗?不是借钱贷款,就是讨账要账。国家的钱只贷不还,私人的钱总是挖了东墙补西墙,东墙挖完了看你挖啥呀?年轻轻的娃,就不知道脚踏实地的干正经事,老想着空里来、空里去,天上掉馅饼。这样下去咋得了哩,人只会越来越懒,路只能越走越窄。我给你们咋说也不顶啥,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悔之晚矣。”
强子自信地说:“爸,你就别为我操心啦,我虽说欠了点外账,日子过得不比人差。别人有的我都有,别人没有的我也有,我的日子比你放心的姊妹伙都好。就是每年来拿的礼品,也没有超过我的。
我两口子穿着时兴衣裳,吃的饭美菜香,住得宽敞漂亮,日子超过小康。他们干活重又脏,不如我们游四方,每天只凭把嘴张,给个县长都不当。車走車路,马走马路,鸡不尿尿有去路。自古以来都是出力的不挣钱,挣钱的不出力。你看人家那些凭嘴吃饭的人,钱多得有啥多少哩;人家过的是啥日子,靠下苦挣钱的人想都不敢想。社会上的事就是这样,有智者吃智,无知者吃力,有啥特长的人就吃啥饭,谁不服都不行!”
对强子这番真知灼见,在场的人没有与他争长论短,只有祥俊说:“改革开放就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谁有多大的本事就成多大的精,谁有多大的能量就刮多大的风,但都要实干哩,成绩没有空里来的。二强哥,我要和你抬杠,那就是郑人争年,争个没完。你的日子都超过小康啦,那就快把哪年借我的钱还了吧,我现在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强子笑着说:“我知道你现在不用钱,给你还了,还不是放在柜子里闲着,不如先让它为人民服务着,等小平娶媳妇的时候保证还。”
祥俊笑着说:“再别卖嘴啦,你那嘴不是人家值钱的嘴。走,看厨房里有做的活没有,让老年人在这里聊吧,你那套理论没人爱听。”
年轻人在桃花的安排下进了两边的厨房,淘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杀鸡的杀鸡,剁肉的剁肉,手里做,嘴里说,笑着唱着多欢乐。
前厅里只剩了两对老年夫妻,玉柔高兴地说:“咱们这些年轻娃多懂事呀,都知道体贴老年人,咱们只坐着喝茶聊天。多少年来,农村待客都是老的最辛苦。我前几天整理大哥的文章,发现有首诗就是写这方面的事情,很贴合事实,读起来朗朗上口,我多念了几遍就记下了。写的是:
年龄越老客越稠,华服盛装时髦头。
来宾桌上享美味,家主厨下汗水流。
宴罢儿女飘然去,可怜父母腰腿疼。
如今青年清福大,昔日老牛变老奴。”
玉顺接口说:“好,这首诗写得真好,完全符合农村待客的真实情况。特别是最后两句,写得更是恰如其分。现在的年轻人回到家里,就知道吃喝玩乐,从不体贴老人的辛苦劳作。老人们在家里连个佣人、保姆都不如,保姆干一个月吃了喝了还有工资哩,而他们只知道默默奉献,一分钱不挣还要受歧视哩。有些没良心的东西,老人能干的时候当奴隶着使唤,干不动了就一脚踢开,甚至赶门在外的事也大有人在。”
柳枝看玉顺说得有点生气,就连忙劝着说:“大家别生气了,咱们今天高兴,就别说不高兴的话啦。咱们那些孩子,绝对不敢做丧良心的事。”
常大伯说:“你这话我信,你那几个孩子虽然文化不高,个个明白事理,他们都是好样的,绝对不会不孝顺。”
柳枝又说:“这就多亏了现在的政策好,到处都搞开发,今天刚盖起的房子明天就拆了。窑上的砖快价高,我这几个孩子的力气才有处使,才能有地方挣钱。要不是改革开放,没有这么多人盖房,他们没活干,挣不来钱,自己吃都吃不饱,拿啥孝敬老人呀?”
常大伯知道柳枝没有文化,不懂得深点的道理,他就叹口气说:“唉,现在的钱多好挣属于事实,可是,钱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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