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回忧小苗园主谋速效 拘老伴丈夫进监狱(3/9)
裳哩。旧衣裳送人都没人要,谁还会偷别人的。有些经济充足,来钱容易的退休干部,穿衣裳几乎成了一次性啦。新衣裳见穿就不要了,说什么‘过了时,不适应,再穿就有危险性。’刚买回来的衣裳还要经过熏蒸消毒才敢穿,好像防控爱博拉病毒似的。各种旧衣、旧裤、鞋帽袜子,扔得到处皆是,公路旁,水渠里堆积如山,还有没沾过身的哩。把渠水堵得流不下去,用大卡车都拉不完,自己为此没少可惜过。他走着想着,觉得自己太可笑啦。坟上的人就是七寸蛇,她见常大伯回来就招呼说:“老常哥,你到哪里去了?我这几天没事,就在附近麦地里挖点野菜,顺便帮你照看树苗。”
常大伯说:“那就多谢你了,我这树苗可能没有人偷吧?”
七寸蛇说:“是呀,社会好了,做贼的少了,偷是没人偷,我担心有人破坏,天天要过来转着看看,只要没事就放心了。”
常大伯把棉衣拿起来披在身上说:“啊!让你费心啦。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劳神,树苗栽在地里,谁会和它过不去?能破坏个啥吗。”
七寸蛇又说:“这你别说,千万不能大意呀!我本来只在远处转着看看,就是为了提醒你才过来的。老远看见衣裳,以为你在坟上躺着哩,走到跟前一看,才知道是件棉衣。我想,衣裳在这里,人不可能回去,等了一会,果然看你从那边过来啦。老常哥,我这话你可要重视哩,不可不防,大意失荆州呀!一旦让人得手,你的损失就大了。”
常大伯开始警觉起来,马上追问说:“啊!多谢你来提醒。你一定知道了什么,快给我说说,谁想搞破坏哩,具体怎么个破坏法?”
七寸蛇说:“唉,再有谁哩,除了我那口子,谁会和你过不去吗?他真不是人,我给他一再说:‘咱和老常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干脆息兵罢战吧。以前和他的过节都是咱对不起人家,人家并没有对不起咱呀,你为啥老要和人家过不去?好像老常把你娃捏死啦。’
他不但不听我的话,还恶狠狠地说:‘我就是不憋气他,他老常凭啥比我强哩?老队长当年把他、我,还有武大郎划了一个等号,说我三个一辈子别想成家问媳妇。武大郎到底娶了个没人要的‘烂菜花’,几十年没下一个蛋;我娶了你这个带肚僵猪;而他娶的媳妇比你们都好,既贤惠又能过日子,而且生了三个娃。后来,老天有眼,让他把媳妇死了,把我高兴的不得了,认为他下半辈子只能作光棒啦。没想到那个没长眼的柳枝却跟了他,而且还那么忠心耿耿,比你这僵猪不知要好多少倍。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如果叫他把事弄成了,那还不把我气死呀!’
我说:‘把你气死了活该,谁叫你心胸那么窄哩。人家弄人家的事,与你有啥相干?你就是再生气,气死了也不顶啥。人家把地包成了,树栽活了,过几年就能结果卖钱,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他咬牙切齿地说:‘嘿,能怎么样,他栽活了我不会拔吗。猴都有个丢盹的时候,他就不能经常守在那里,我瞅个空空就去,给他来个拔苗助长,不过是轻轻一下,举手之劳。别看他栽活了,那也不够几回拔。新办法、老办法多得是,我要叫他那些树苗,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我把他劝了又劝,不但没有任何效果,他还骂我投敌叛国,坏了良心。如果不能及时回头,痛改前非,和他同心同德地并肩作战,他就要对我加强教育,采取有效措施,实行家庭专政哩。”
七寸蛇的话使常大伯倒吸一口凉气,天哪,咱自己不想拔苗助长,有人要帮咱拔,好危险呀!自己连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要不是她来提醒报信,烂头蝎的阴谋势必得逞,弄不好就会功亏一篑,全军覆没,这么长的时间白费,这么大的投资化为乌有,一切努力变笑柄,多年理想成泡影,满腔心血付东流,心里支柱瞬间倾。自己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和谐昌盛的太平年代里,还会危机四伏,暗藏着这么危险的斗争。
常大伯在内心深处对七寸蛇感激极了,暗自庆幸自己在猪场里给七寸蛇出的那几百元真是太值得啦。它竟能把那样歹毒的一颗心彻底改变过来,一个非常可憎的人变可爱了。不然的话,这两口继续狼狈为奸,夫唱妻随,自己防不胜防,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正所谓:
人心是肉不是铁,温度到点皆能热。
猪场遇仇以德报,坟上常保树遭撅。
投桃之时没多想,无李尚未到时节。
君子当以何为贵,冤家自古不宜结。
常大伯看着七寸蛇关切地说:“你不听你丈夫的话,那不是影响了你们的夫妻关系。他回去要是欺负你,很难过个安生日子。”
七寸蛇又说:“嗨,这你放心,他不过说说而已。我两个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离了他能行,他离了我不行,自己吃饭都成问题。”
常大伯说:“你还是表面敷衍着他,有啥事就来说说,报个信。”
七寸蛇说:“对,这就叫人在曹营心在汉,我只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及时通风报信,你好提前防备,他不可能知道,对我家影响不了什么。”
常大伯说:“好,那就多谢你啦。你要转再转一会,我现在回家做准备去,给脑梗巡逻队说说,让他们晚上监视你男人的动向,我们白天轮换看着,你在操个心,那就万无一失啦。”说罢,拧身就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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