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1/3)
355.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不论是在峡州还是在祖国的任何一座城市,经过了这么多年大规模的城市建设、摧枯拉朽的拆迁和方兴未艾的房地产开发,就会出现一个个星罗棋布的住宅小区,那是在最近二十年盲目种房子的产物,不过就是一排排、一栋栋外表雷同、毫无特*、千人一面的多层建筑堆垒在一起,能把人搞得晕头转向。沿着城区的主要街道还会一字排开一些直耸云天,用玻璃、三峡石、外墙砖、铝合金和厚重的钢筋水泥包裹起来的高层建筑,就会被称之为当地的新地标。
那些或单薄、或庞大、或厚实、或秀气、或方或圆、或长或短、或霸道、或小气的高楼大厦就会参差不齐的陈列在那些用荷兰砖在地面拼成的各种图案的人行道、宽畅而平坦的城市主*道两旁,当然还会有好看但不实用的行道树、花哨而有些庸俗的街灯、为了阻拦行人横穿道路而不得不竖起的中间隔栏,自然还有在刷黑的地上隔上好远画出的斑马线和随处不在的红绿灯。只不过一模一样,无论在哪座城市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有些乏味了,就给人一种"错把他乡当故乡"的感叹。
其实并不完全如此,每一条主要街道不过是这座城市的某种形象,也是这座城市官员政绩的具体表现,但不过仅仅只是一种华丽的外表而已,并不是这座城市的全部,也不是这座城市的内在组成。其实只要转过那些高楼大厦的光亮的墙角,只要拐过那些主要的城市主*道,就会叫人大开眼界。
在那里,就会看见那些已经在这座城市存在了若*年,而且只要不被政府和开发商结合起来强制拆迁,那一些有些狭窄、有些陈旧的建筑物就会结实的、很实在的继续存在下去;只要走进那些纵横交错的小街小巷,就会感受到这座城市的脉动,就会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历史变迁和岁月沧桑,就会清晰地触*到生活的节奏,知道那座属于以前的、被政府官员藏了起来、羞于示人,有些丑陋的旧的城市依然还活着,只是并不是那么光鲜、那么新潮、那么时代感强烈、那么合乎当权者的爱好而已。
这座城市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并不属于那些高大、豪华、现代的建筑,那只是一些新生儿,平均年龄不过三十,那个花巨资建起建川博物馆的樊哈儿(不是四川方言剧里的那个樊哈儿,而是那个花了几个亿建博物馆,被锦官城的人称作樊哈儿的樊建川)很自豪的嘲笑王石和刘永好的"百年老店"的理想:"我一起步就是千年老店!"的确如此,那些古老的建筑给了他深厚的底蕴。
峡州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全都在那些还没有被拆迁、被拍卖、被看中、被规划、被开发的老城区的背街小巷里存在着。那里会有贴满了小广告的电线杆,墙上被孩子们用粉笔画成了大花脸,到处都是密如蛛网的各种电话、电缆线,因为漏水,小巷的石板上泛起了青苔、下水道上还盖着一些大小不一、厚薄不均的还刻有字迹的石碑,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生活在那里的人。
如果是太阳出来了,老城区那些陈旧的平房过道和楼房的走廊上到处都飘扬着五颜六*的男人或者女人的衣服,一只大白狗就会悠闲的从街上跑过,不像是疯狗,后面还跟着一个用3g手机上网看电影的男孩子;还会有几只毛茸茸的小猫咪跟着母猫趴在街边晒太阳,老人们会聚在一起下象棋,老太太会不厌其烦的说着街坊邻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如果是下雨了,女孩子会打着镶有花边的绸伞从小巷里款款走过,高跟鞋敲得地面很响,男孩子当然从来不打伞,却会在雨中穿着擦得光亮的皮鞋跑过,身上的那些西服可是世界名牌。叼一支烟,手里举着麦当劳的外卖,当然还有摩托车轰轰烈烈的驶过,溅起一路的泥水,人们紧贴墙壁一路躲避。
如果到了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的时候,就会有无数的夜市摊点摆在那些街上,大多数都是饮食摊,当然就会有醉汉摇摇晃晃的走过,会有谈恋爱的躲在墙角亲嘴,也会有那些跳巴山舞的、唱京剧的、出去看**的、坐在家里看那些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的电视剧的人们。
而就是到了深夜,老城区这里也不会平静,有小偷小*的蟊贼趁夜想搞点行动,有打麻将的三三两两的去吃夜宵,有两口子不知为什么半夜发飙,吵得四邻**不安,也有那些虚掩着门的灯红酒绿的休闲馆*进了一个想尝尝野花滋味的男人,当然还有从网吧打完游戏回家的青年、上夜班的工人、刚刚乘车归来的游子、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和进城卖菜的菜贩……
在这些城市的中心稠密地带,这样的地方并不少见,除了开发成本,还有各方衙门的牙齿,虽然地理位置极佳,却也只能使房地产商望而生畏,也成了政府的一块心病,更成了每一座城市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吗,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什么三创、什么**都与这里无关。
在这种地方坚守的除了那些舍不得街坊邻居、舍不得宽松环境的老年人,还有那些买不起房、搬不了家的困难群体,其余的就是那些像潮水一般从天南海北涌入城市的各种各样的人。有千里走单骑的,有扶老携幼的,有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有风烛残年的老乞丐、有投亲靠友的乡村孩子,也有给人家带孩子的农村大嫂,他们就租住在这些老城区低矮、狭窄的房间里,就和***说过的那样:"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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