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节 罪证(1/2)
一个时辰后。
月色初升,青石山大寨中酒肉飘香,众匪推碗换盏,先前悲伤和忧愁一扫而光。
这便是山匪,几碗酒,几块肉下肚,且醉了再说,一切悲伤忧愁待酒醒再说。
苏子昂自知酒量不行,仍以茶待酒,自请晚上守夜。
小柳在寨内守,他守在山半腰......
黎明前。
一道强悍气息直奔金屋藏娇阵法,只听罗一刀叫道:“苏子昂?”
“在。”苏子昂出了阵法,只见月悬九天,空山幽静。
罗一刀道:“刚醒酒,出来撒泡尿,顺道来看看你。”
“大王这泡尿撒的可有点长。”苏子昂呵呵一笑。
“兄弟。”罗一刀略一犹豫:“非是哥哥小气,只是寨中儿郎七百多条人命可闹不得儿戏,要是没十成把握,咱们可以提前躲一躲。”
他话中意思明确,仍是惧怕赤衣社净月道人报复。
“大王,多年前在江上县城外,要不是你出手,我早让狼吃了。“苏子昂口气诚恳:“这次异乡重逢,我欢喜的不得了,绝不会一时逞能,害了兄弟们的命。”
罗一刀道:“恩,我也很开心,你能活下来,还学了一身本事。”
“大王不必顾虑,赤衣社只是时而生,如今天时已变,他们应当覆灭了。”
“怎么说?”
“赤衣社能在五郡猖獗,和天时有关。”苏子昂解释:“王朝天子老年欲修道长生,太子初掌权柄,对这南疆边陲少了管制,才使赤衣社坐大。”
“兄弟意思是说王朝会来清剿赤衣社?”罗一刀道:“可远水不解近渴。”
“大王忘了,我是太华派弟子,赤衣社虽狂,但在太华派面前只是一群小蝼蚁。”苏子昂笑道:“赤衣社自称一手遮天,只因他们不知天有多大。”
“太华派会来管南疆的事儿?”
“大王放心。”苏子昂不想给罗一刀留下一个别有所图的印象,便道:“我来了,化神真君一喊一群,问天神君一叫便到。”
放眼天下,敢说化神真君一喊一群,问天神君一叫便到的人,绝超不过七个。
罗一刀精神一振,感慨万分:“有靠山真好。”
“大王,想干掉赤衣社,必须给他们来个狠的,一出手就要连根拔起。”苏子昂顺势出主意。
“如何来个狠的?”
“他们每月几号收份子银?”
“十六号。”
“五郡大小山头凑在一起的份子银应当是一个天大数安,赤衣社中人应当在那天最集中。”苏子昂问:“是不是应当这样?”
罗一刀道:“是。”
“那便在十六号干掉他们。”苏子昂又问:“南疆医馆是怎么回事儿?”
“梁大嘴说南疆医馆是赤衣社各郡分坛地址,你知道他最喜打听小道消息。”
“我去查明真相。”苏子昂道:“这次一出手,定将赤衣社主要力量全部干掉,打烂这只遮天手。”
东方天色渐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
一连数日。
苏子昂在各郡城中巡回奔波,每到一地先找到南疆医馆,然后隐身观察。
从外面看。
南疆医馆只是一家老药铺,里外几进院子,百姓在铺中进进出出,掌柜和伙计和颜悦色,和赤衣社搭不上丝毫边儿。
“这叫大隐隐于市?”苏子昂心中怀疑,却不敢确定。
一个人的出现,打破苏子昂所有疑虑。
嶂州郡城,一天正午。
净月道人头扎方巾,背负双手,迈着方步进了南疆医馆,站在门口,三角眼四下一扫。
他目光睥睨四方,绝对是南疆医馆主人的气势,
数百步远的苏子昂连忙一低头,待净月道人进了医馆,连忙疾步离去。
对于化神真君,他素来离的越远越好,决不逞能近身窥伺。
净月道人的出现,坐实南疆医馆罪证,剩下的事情,便是上报奕王处置。
如今正是三伏天大暑节气,天空似在掉火,整个嶂州郡仿佛被晒化蒸熟,无一丝生气。
拐过一条街,前方出现一个茶馆。
苏子昂遍体生汗,见了茶字更渴,抬步走了进去。
茶馆不大,十余桌子坐无虚席。
说书先生青衫磊落,探扇浅笑口齿清楚,竟带一丝洛都音儿,正在讲述南疆一个传说典故。
苏子昂四下一看,从衣衫肤色上看全是嶂州当地乡绅闲人,都在喝茶吃瓜。并无修士存在。
啪!
说书书生折扇一抖,高声唱道:“方才说了个典故传说,下面说个域外奇闻。”
“好,好。”
“本朝官老爷们人人尸位素餐,大讲天下太平,海河晏清,其实老林以南大小蛮国正在相互争战不休,这战火怕是很快就要烧到嶂州郡。”
他扇扇手中纸扇:“到时在下便去洛都说书,无法陪各位乡亲了。”
苏子昂暗自一笑。
云先生当年也在洛都旗扬茶馆说书,口气和这书生一模一样,愤世嫉俗,说天下官员和员外皆是贼,皆可杀!
茶馆内立刻响起一片反对声音。
“南天纵,你又在吓唬人。”
“南天纵,你去过老林南边的蛮夷小国嘛?”
“在下可非信口胡诌。”南天纵翘起嘴角一笑:“什么奎南、祖安、莒国,郯国都去过,最远的去过齿火罗国。”
苏子昂心中一动,掏出二两银子叫小厮递给南天纵:“在下想听齿火罗国故事。”
“多谢公子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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