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春雨剑玉面郎(1/2)
婠婠回到天门府衙才终于弄明白这通责骂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来也是一桩突发事件,一桩本来该属于京都府衙的处理事件。因为其中牵扯到了几位朝臣的家眷,其中更有右相家的小娘子,这案子才惊动到官家那里。
而在京都府衙的人来天门移交案卷之前,婠婠便已经被传到宫里挨骂去了。
要说延圣帝的这通责骂,有道理却也没道理。
说有道理的话,细算起来天门该是对京都严密监控着的。而似右相这般的重臣,本人以及家眷都会拥有一位地门暗卫。可就是这样,居然就叫贼人将几位官贵小娘子、外命妇给劫持了。
要说没道理,天门的锦衣捕快在接到皇命之前通常除了记录外,是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的。而地门配给一个闺门小娘子的暗卫,还能指望她能力敌当年江湖论剑榜上的第一高手吗。
总之这通责骂对于婠婠和夜远朝来说介冤与不冤之间。但是对于护卫京都皇城安全的金吾卫来说,这骂要挨了那是不冤的。
偏展笑风来的晚了。叫本来该陪着挨训的他们成了主被训对象。也怪不得夜远朝话里有刺。
此刻婠婠弄清楚了原委,甚是遗憾没有多刺上几刺。
这件案子的源头要追溯到许多年前的一桩旧案。婠婠一目十行的看完京都府衙送来的那些卷宗,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多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位少年天才。以十九岁之龄拿下了当年的论剑之首。受尽了仰望之余更是受到了江湖侠女的追捧。他生的俊秀,笑起来像是三月的阳光。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亦是有若春风细雨,细密的只能够透出温柔来。
他的绰号便叫做春雨剑玉面郎。
这样的一个少年在最为风光无限的时候坠入了爱河,对方不是门户匹对的侠女、不是如话本中的官贵世家千金,亦不是那寻常农户家的小娘,而是一位年少的书生。
断袖分桃的爱恋于世俗不容。两个少年却全不在意那些目光、那些刺人的言语。玉面郎为此被赶出了师门,书生亦是与家人决裂。
这本该成为一段渐被时间遗忘的故事。可那书生却在两年后选择了归家,依从父母之命迎娶了一位美丽女子为妻。书生归家前同玉面郎说的是双亲病重他返家去照料。
玉面郎等了半月,等来的是书生迎娶佳人的一场漫天红飞,喧嚣热闹。
在书生的新婚夜,玉面郎要带走书生。书生口称着成亲乃是被迫无奈,满面欢欣的与玉面郎远走高飞。却又在递给玉面郎的水囊里下了剧毒。
玉面郎嗅出了毒药的味道,却并不以为那是书生所下。水囊是书生随手从家中拿来,他以为那是书生家人设下的局。便就佯装喝了水毒发。他万万没有想到,出现的不是书生家人的埋伏,而是书生顿变的一张脸。
书生的面上满是厌恶,他当着他的面撕碎了两人定情的鸳鸯锦。他要抹杀掉两人从前的一切,当做耻辱一般的抹杀掉。自然,要抹杀的内容里也包括了他这个人。
玉面郎受了刺激,狂性大发,却终究还是没忍心杀了书生。
那一日是十五月圆夜。也是自那日开始,每逢十五月圆,书生的家乡便会发生一桩人命惨案。
玉面郎不忍杀了书生,却因为书生迎娶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他在癫狂中将那恨意移嫁到了美丽女子的身上。每逢十五月圆夜,他定会在发狂中虐杀一名容颜美丽的女子,并遗下一条鸳鸯锦。
后来那书生中举离开了家乡,可那惨案还是在继续的发生。书生所在的州府查案能力实在不错,只是却无法捉住那已然癫狂的玉面郎。直到一年前,调任过去一位甚有魄力的知州。他想方设法凑足重金,邀了一众江湖狩猎者,设下陷阱圈套来,费劲了手腕力气终于将那玉面郎捉拿归案。
玉面郎时而清醒,时而癫狂。临斩前的几日,他在清醒的时候要求再见那书生一面。得知到书生早已远离家乡,他又发了狂,挣脱了锁链,扭断了狱卒的脖颈,逃狱而出。
他潜逃到京都,见到的第一个能称上美丽的女子便是刑部尚书家的三娘子。彼时那位三娘子正走进徐记的金玉铺。
玉面郎一时癫狂,便就捉了那三娘子准备等到十五那日虐杀掉。人捉到手,他却又清醒了过来。立刻的控制住铺子里尚未逃出去的一众人等。只留了几位官贵人家的美丽女子。
玉面郎清醒了也就想起自己的目的。那书生是有功名的,他要这些女子的官贵亲长寻出书生来见他。
京都府衙和金吾卫的人既是怕伤了人质,又是无力制服那玉面郎。一时僵持起来。
几位妻女被劫的官员更是惊惧担忧,有守在铺子前的、有当真去寻那书生的,更有跑到延圣帝跟前哭诉求助的。
有了延圣帝插手,这案子当即就从京都府衙转到了天门来。
婠婠看罢了卷宗,听过了连翘对眼下情况的简短说明后。立刻起身点人往徐记金玉铺赶。
今日轮值的左副总捕是澹台灵,她该是跟着去的。婠婠匆匆的看了她一眼,道:“把脸蒙上。”
澹台灵一楞。这算是又在自以为是的照顾她吗?
好像也不是。似乎就只是一声关心罢了。
看了看婠婠那张没做任何遮挡的脸庞,澹台灵又迅速的摒掉心中那才升起的念头。暗暗的冷哼一声。不说什么也未把面庞蒙住,只闷着头随众人出了天门府衙,往徐记金玉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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