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空好像下雨(1/2)
第11章天空好像下雨
不必多说,谁的心意又能被谁动摇呢?
柳辞抬手拨弦,指尖一点林涵。林涵侧身出剑,出剑刹那身后女墙炸开寸许。
血泊中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血滴一个个跳跃着仿佛要回到主人的身体之中,曲声愈发激昂,林涵长剑荡起护住周身,脚踩天罡北斗却进不得一步。
“将军竟是数家传承?”柳辞语气中似乎有些诧异。
林涵右手长剑挥洒,左手却始终在计算着什么,听柳辞道出自己底细却也不意外,虽然这个时代数家并非显学而是在百年后方才被墨羽重视起来,但柳辞和苏玉一般游历八方,哪有什么武学瞒得住他?
柳辞昔年游历时的确见过所谓算家,但那些人均不通武学,更不要说像林涵这样位居一品了,手中琴声一转却多了些别样的味道。
更凌厉了三分!
林涵却是苦笑,柳辞分明是想见识数家的武学究竟厉害在哪,自家却是明白,数家的东西自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辞一道道音符似一道道曾经见过的算题,天见可怜,我林涵学的是历史啊!
也罢,本就是诱敌之策,如今这般倒比预想中的要好许多,只是当年没好好学算学有些遗憾罢了。
心念至此,念头通达,剑尖一转在空中划出诡异的痕迹,剑刃破开空气的声音极为刺耳,柳辞琴声一顿,却是琴弦断了。
进步、侧身、出剑!
脚下血泊成河,河水滔滔,剑锋于此间掠起千层浪,红色的血液和刺鼻的腥味在这一刻都被这一剑唤醒,长街漫漫如同炼狱。
柳辞弃琴,抬手。
于是乎似天地间有一只巨手,抚平了血泊上的涟漪。
林涵并不意外,剑式依旧,在柳辞身前募得炸开,长街之上有酒旗,酒旗当风风烈烈,林涵这一剑本就不是为了激起什么血腥和杀戮气息,不过是那剑中的味道无意间将它们唤醒罢了。
柳辞的衣袍在动,这街上的旗在动,他身上的袍子,自然也该动。
但那酒旗动的飞快,他这衣袍却动的极慢。
时光在柳辞身前停滞。
杀伐的气息从林涵的剑中而来,却不是今日战场的惨烈模样,其中带着淡淡的萧索和一种凌驾于悲伤之上无以言表的悲怆。
当你看见死亡,你会恐惧;
当你见多了死亡,你会北上;
悲伤久了人会麻木,只在午夜梦回时想到那比残阳红上几分的土壤,莫名悲怆。
“无定河上波光寒?”柳辞惊道,这世间出色的剑法不知凡几,单是李小勇的清虚观中就不知道有多少曾盖压当世的剑法绝学,只是这十分不舍剑最近出场的次数似乎多了些。
无定河乃夏商边境,累累尸骨掩埋其中,无数妻儿泪水汇聚其间,林涵这一路剑法虽没有那江水不绝悲伤不尽的味道,却隐隐有些相似。
“非是十分不舍,儿女私情哪催的动沙场英魂,这一剑名为‘青史’。”
林涵面色发冷,手中长剑很稳。
“自然,先生可称这一招为‘汗青’。”
柳辞的手没有拍下,他明白了这一剑从何而来,又是哪来的萧索和悲怆。
来自一将功成万骨枯,来自青史不垂匹夫名。
抬眼再看这一剑,剑中哪止杀伐?
滚滚洪流自亘古而来,往岁月深处而去。
朦胧中有人吟诗有人作赋,有人哼着自己从没听过的动人曲调,还有人埋头写着故事。
天下总有词。
柳辞的手竟隐隐慢了下来,原本他衣袍动一下,手中有二十三处变化,如今只有十种。
林涵笑了,他自知不是北门的对手,自然更不是苏玉他们这些人的对手,可他仍是站在这里选择面对柳辞,因为沙场之上哪来fēng_liú八斗,因为沙场之上他这一剑才能臻至巅峰。
长空剑鸣,一品之间生死原本就在一刹,此时,那巨大的油罐刚刚离开弩砲。
剑华一闪,似书香中的剑气,如昏暗历史画卷中渐不可察的刀光。
柳辞的衣袍还在摆,可他的手中已没了变化。
剑芒暴涨!
剑华十里惊了小城,赵旭之在城头颤颤巍巍的从一个大商士兵胸口抽出刀,他不怎么习惯杀人,也从没想过亲手剥夺一个同类的生命。
可他现在的目光只在长街上。
白衣翻飞,刹那间竟快过了酒旗,柳辞如游览花丛般欺身而上,一掌拍在林涵剑脊,随后白衣在空中翻了数翻,手持长剑的少年亦是爆退数丈。
“我想明白了,词或许有很多,柳辞却是不多。”
林涵来不及吐槽故事画本中常出现的情节,柳辞已弃他而去,似一只惊鸿扶摇而上。
“弓手!”
林涵并非此战指挥,但大商的士兵哪有不听他话的。
张弓,柳辞已上数丈。
取箭,柳辞甩下两只靴子,距离油罐所在已是近了。
待到瞄准,柳辞双袖翻飞凡人早已看不真切,林涵哀叹一声脚踩北斗天罡几个闪身到了先前缴获的弩车旁,随即咬咬牙,长剑往缆绳处一砍,整个人便往柳辞“发射”了出去。
那一天,城里的士兵有活下来的,他们说自己看见了流星,璀璨夺目。
还有人说,自己见到了飞升的神仙,一身白袍。
神仙没有理会到了胸口的流星,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合起双手。
双手合拢的刹那,天地一静,随即空中下起了‘雨’,雨水微黏,还带着点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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