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总价(1/3)
最终这天我们没能走成。
在连续上了十次厕所后,林绢就像只被晒干了汁的西红柿那样蔫在了床上,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恳请程舫是否能收留我们一晚,出人意料,她对我倒还客气,很干脆地同意了,甚至还给了我一些止泻的『药』。
“你说……吃了这个我会不会马上翘辫子。”从我手里接过『药』后林绢反复打量着,然后问我。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拉肚子拉成这德行居然还有心情说这样的话:“你可以不吃的,免得你挂了我也跟着受牵连。”于是我道。她听完哈哈一笑,然后把『药』塞进了嘴里:“总比拉死要好。”
“绢,那个程舫不是好惹的,我看这件事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你还是别参合了好吧?”看她心情还不差,我忍不住这样说了一句。她听完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嚼了嚼嘴里的『药』片,被苦到的样子,用力皱了皱眉:
“你知道那两套房子的总价值是多少。”然后忽然抬眼问我。
我被她问得一呆:“多少……”
她朝我伸出根指头摇了摇:“将近一千万。”
“这么多?!!”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虽然明知道能让林绢那么放不下的,必然价值不会很薄,但她报出的这个数字还是让我忍不住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多……”
而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看看,看你那小样儿,你这样哪天才能出人投地啊小白。”
我无语。
其实这话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在每次被狐狸这么嚷嚷着叫我小白的时候。最后总结,靠我自己,怕是一辈子也不能指望的了。不过如果能把狐狸和铘卖去动物园或者科学院,没准我还就真能发达了……
“想什么呢,”正琢磨着,林绢捅了我一下,然后缩了缩身子,冻着了似的:“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我看了她一眼,她躺在我边上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这房子确实有点冷,入夜那场暴雨浇得易园内外一片浑浊的泥泞,也让这原本就有点阴的老房子上下染了层『潮』湿的寒气。一种从每道缝隙、每个角落渗透出来的让人不愉快的感觉,甚至让人错觉连身上的毯子都是『潮』的,阴冷冷地吸着身体上每一寸的温度。
“还好了,要不把我的毯子给你。”
她摇摇头,朝床角里钻了钻:“我不喜欢这地方,很不喜欢。”
“将就一晚上吧,谁让你肚子不争气呢。”
“邪门的。”似乎没听到我的话,她翻个身从毯子里闷闷丢出这三个字,然后不再吭声。
而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叫我一阵没来由的不安,很奇怪的感觉。
邪门,是的。我想起了易园门口那个黑鸟似坐在长凳上的小老太婆。
按理说,这种东西大白天是很少会看到的,尤其是人气比较足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直接地撞见,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片古宅的关系,她坐在那里就好象是存心不让人打那里过去似的,可是地缚灵是没有自己意愿的,除了重复死亡的经历,它不可能为了做什么而做什么。这是让我相当疑『惑』的一个问题。
除非它已经……想到这里忍不住一个冷战,我阻止了自己继续往下想的思维。思维这东西总是越想扩张得越离谱的,扩张得深了就会控制不住了,还是什么都少想比较容易让人安生,安生才太平,难道不是?忽然想起来已经有整整一天没跟家里联系过了,于是捅了捅边上的林绢:“绢,手机借我用下。”
林绢没理我。背对着一动不动躺着,鼻子里呼出的气粗重而浑浊。
看样子是睡着了。
窗被一阵急雨打得劈啪一波『乱』响,响过之后,再次陷入原先那层空旷的寂静,这间被一盏台灯橘e光线笼罩着的房间于是没来由让我再次感觉到一曾空当『荡』『荡』的不安。有种想把林绢推醒的冲动,可想起她之前拉得昏天黑地的样子,手就没能伸过去,只能抱着有点『潮』的毯子对着头顶发黄的蚊帐发呆,雨声越大,人越清醒,完全的没有一点睡意。
“咔!”突然有什么声音从房门方向传了过来,一片寂静里有点突兀的刺耳。我不由自主朝那方向看了过去,可视线被一层帐子给挡着,我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听见一阵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咯哒……咯哒……从门的方向一步步走近了过来。
我喉咙一紧,因为很清楚地记得,在临睡前,我是把那扇门给反栓了的。
那么这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透过纱帐我直瞪着房门的方向,可除了一片苍白而模糊的轮廓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什么都看不到……
抓着蚊帐的手却始终不敢朝上掀,怕掀看了以后看到一些我在这样的夜晚绝对不想看到的东西……可是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该死的让我想一看究竟,火烧火燎,我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林绢依旧在我边上喷着粗重而均匀的呼吸,睡得死沉死沉的,我用力推了她几下,她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这真是个很不好的兆头,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无论经历过多少次类似的境遇,我还是忍不住悚然,我不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因为那种越来越清晰的预感。我预感到一些自己所不愿意去接受的东西,可是很显然,形势在『逼』我不得不一个人去面对……
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
这隔离在一层薄纱外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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