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河神爷爷(2/2)
收尸,还是守备营去的人拉走埋了。街坊里都说算命的是有真本事的,想要治河神爷爷,结果把自家老命给搭进去了。”韩掌柜说着叹息一声:“这邪乎的事儿原本咱也不信,可出一趟门见了两起,还能敢不信?现在就连巡夜军都换了新人,连个正式的说法都无……实在让人心里不踏实。”
这时候他侄子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韩掌柜见周朝秀、陈可昌都脸色不自然,自以为发现了不得事情,咬咬牙从袖囊里取出两吊铜钱:“看两位兄弟也不是寻常人,给咱一个准话,这张家湾还是人待的地方么?能待咱就忍着,不能待就操持庄稼,地里五谷饿不死人。”
陈可昌低头看一眼桌上串在一起的铜钱,都是值五的钱,二十个一叠被麻绳串起,绳头打着活结。
他回以苦笑:“掌柜的说笑了,这没影的事儿,你非要让我二人给个说法,这怎么给?总不能看在钱的面子上撒谎诓骗你吧?我陈可昌虽不富裕,还不至于为些钱财去搬弄口舌,行欺诈之事。”
韩掌柜又眼巴巴去看周朝秀:“小周兄弟,咱大小也能算是邻里。这事儿上头不让说,咱也不让小周兄弟为难,小周兄弟就说说我这生意,还能不能做?”
周朝秀看一眼陈可昌,陈可昌一脸肃容拿起筷子,不表态,夹一块馄饨吹了吹,小咬一口,吃相文雅。
轻轻皱眉,周朝秀也拿起筷子:“掌柜的,你觉得我二人能知晓什么?吃官府的俸禄给官府出力气,这就是我二人的差事。上头怎么嘱咐,我们就怎么做,谁会去过问内情?再说了,越是重大的事情,越过问不得。”
“就是就是,是这话没错。”
这掌柜将两吊钱推到周朝秀碗前,讪讪赔笑:“不求兄弟说个子卯寅丑,囫囵吞枣说个是黑是白就成了。这模棱两可的话,上面也无法追究不是?”
用筷子尾将两吊推到面前的铜钱拨回去,周朝秀抬眉看着这紧张、期待的胖掌柜,突然有一种失落感,感觉自己的打算可能要落空。
扭头看陈可昌,做苦笑打趣:“陈兄,看来今晚儿你我要空手而归。现在的张家湾,算得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夜里头贼都不敢出门,更别说闯禁的。”
“如此也好,我也乐的清闲。”
陈可昌应一声,又专注吃饭,似乎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
两人从守备营一路走来,还在推测今晚能抓多少犯禁的。
历来这张家湾的巡夜军是有名的肥差,京里的巡夜军是出了名的幸苦、看脸色。抓夜禁,你抓不到人,正管上司要办你,你抓住了人又得罪不起,可升斗小民又处事谨慎,不可能闯禁让你抓。
而张家湾呢,达官贵人太少了,闯禁的多是夜里出来作乐、吃酒的商人。这帮人别的没有,就钱多。
不就是闯夜禁么,遇到执法严峻的官抓住要打板子……慢着,按律是能交钱降罪的,有足够的钱,就能把罪刑一级级降下去。
只要不是闯禁时逃跑、反抗,走正规程序,都能掏钱赎罪免去鞭笞。
大明朝就认钱,寻常小罪,你乐意花钱,就能免去刑罚。就连充军、永远充军、都是能花钱合法一级级的减罪。战场失职只要没有当场斩首,战后追究责任的话,死刑都能免,更别说其他的了。
不就是闯夜禁?
张家湾的外地豪商会缺这个闯夜禁的钱?
有钱,国法不足畏惧……可再有钱,也架不住旁边河里有个隔三差五就吃人、吸元气练法的河神爷爷。
张家湾早已陷入风言风语,居民惶恐不安,娱乐相关的服务业受到极大打击。
陈可昌一个住在通州城里的书生怎么可能知道张家湾的事情?
而邻里之间流传谣言,谁又会跑去周家伤口撒盐,说你没死是因为河神爷爷看你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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