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1/2)
如往常一样,曹攸再次称病,未曾上朝。这一点,让朱勉心中很不爽,这个曹攸,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众臣朝奏完,唐浩、高参、慕容烈三位辅政大臣做出决断后,方才轮到包义自晋州发来的廷寄。
“臣包义据实上奏:本年六月十八日,核查晋州账目,其中以兵部名义发来银子三万两,后被河东省各司收回,这一笔钱未曾入户部账册。另有去岁相关奏报,未曾批复,或言为人所扣押。”
唐浩捧着廷寄,站起身来,将包义的廷寄,高声念出。
“户部发出赈银三万两,晋州没有收到;而晋州又是莫名其妙的收到兵部发出的三万两,却被河东省各司收回。这一件事,兵部有什么说法没有?”高参琢磨了一下,“兵部的银子,都是拿来给国防用的,一笔钱有一笔钱的用处!”
朱勉听得真切,他心中也理顺了这件事。晋州没有拿到赈银,算是宁祯皇帝时期的事情,但宁祯皇帝已经病逝,既然自己登基了,就得自己拿主意了。朱勉思考了一下,心知有人扣押奏折,想必是害怕赈银挪用之事泄露,后来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却以兵部的名义去走账。
这之中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但目的却是很明显,掩盖赈银被挪用的事实,这都是发生在朱勉未曾登基的时间里。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赈银的挪用,还是被人捅到了朝堂上。
“高大人,不妨查一查有没有被扣押的奏折。”
朱勉第一次发出了属于自己想法的声音,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查到去年是谁扣押奏折的,从这方面入手的话,会有有很高的可能性,查出赈银三万两到底是谁克扣贪污的。
“皇上,进奏院每年年底都会焚烧批阅过的奏折,恐怕……”
“不,高参你记错了。进奏院中被批阅过的奏折,的确是每年销毁一次,但去年的没有销毁。朕记得去年年底,先皇因为病重而下令当年的奏折存档起来,以便后续查阅,对国库存银做统计。”
看着朱勉那了如指掌的样子,高参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天子朱勉,似乎根本就不需要这几个辅政大臣一般。
“唐浩,你说!”
朱勉将目光移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唐浩,唐浩有所察觉,便是站起身来:“进奏院十三司司正,三十九笔帖,通通到金銮殿前玉阶上集中,给我核查去年入冬以来三个月的奏章奏折!”
此时,众多朝臣的脸色发生了些许变化,甚至是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是谁这么大胆,敢扣押地方官府的奏章?这关乎百姓生死存亡的赈银,克扣贪污之人必遭天谴!”
“话不能这么说,这地方官距离朝堂那么远,他们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人举报,朝堂基本难以知晓。还好公孙大人发现了,不然国库存银平白无故少了三万两,虽然是个小数目,但却是一个州府的赈银啊!”
半个时辰后,进奏院的众人集中完成,唐浩正要抬脚出去监督核查奏章,却是被朱勉的话打断:“慢,唐浩,朕与你一道去看看这进奏院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扣押这等要命奏章!”
朱勉说完,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龙座,往金銮殿门外走去,众臣见此,便是紧随其后。
“皇上,微臣有罪!”还未踏出殿门,众人就见得进奏院中打头的院正陈安,突然大踏步走出,跪在地上,“半个时辰前,微臣在箱子底下发现了这封奏折,拆开来一看,正是谕旨上所说的晋州赈银凭空消失一事。”
“是谁扣押的?”
“笔帖太监张二,因为害怕被治罪,已经自缢身亡!微臣未能提前察觉,请陛下降罪!”
朱勉走出殿门,望着手捧奏折的陈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从陈安的话中,他已经听得出来,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太监张二故意为之。现在,东窗事发,张二为了避免引来背后之人的报复,也只能自缢身亡。这样子,朝廷上也就无法从他的口中挖出背后之人了。
他又是看了看随身的三名辅政大臣的神色,一个个皆是皱起眉头,明面看上去对这件事很关心的样子,但在朱勉的眼里,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罪不罪的,朕姑且不说,先把奏折呈上来吧!”
“臣公孙宽据实上奏:宁祯十六年十二月三日,户部赈银未到,拟于本月五日暂用兵部银三万两以替赈银,购买州府仓粮,未及晋阳府晋王以修筑城防为名收回。臣公孙宽叩首,祈请上速拨赈银,以解晋州仓粮之急!”唐浩上前,从陈安的手中接过那封奏章,“皇上,这是去年十二月三日的奏章,可户部账册上,十二月二日,赈银已经运送到晋州了啊!”
“十二月二日,兵部的银子,户部的赈银,以及十二月三日的奏章,晋王朱桂。”朱勉的牙缝里蹦出了几个相应的关键词,“朕年幼,还不能下旨,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决断。唐浩、慕容烈、高参以及诸位大臣,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皇上,河东省晋阳府是晋王的封地,坊间传闻晋王在河东省大肆开采煤矿,高价售卖,聚集了大量的不义之财。从这一点上看来,是不是晋王贿赂了朝廷上的某些官员,巧设名目,将那三万两的户部赈银,转为兵部银两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公孙庆国此时走了出来,身为户部尚书,他有责任将这一件事弄明白。
“公孙大人,晋王乃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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