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二节课(1/2)

第二天早餐过后，四个年轻人像在学校上学一样，提前来到教室。刚坐定，沈关监就来了，脸色很不好看。/p

他这人向来精明干练不动声色，一旦形诸声色，那自然是有目的了。果然，他讲台也不上，就站在那儿，生气地说：/p

“各位！我也不称你们为同学了，同道好不好？嗯，同道好不好？原来说是给你们上课，现在也别说上课，也改成切磋行不行？嗯，切磋行不行？”/p

四个年轻人愣了，心想是哪儿得罪他了？/p

“您要是有要求，请直说！”白思孟毕竟曾是受业弟子，亲身得过教诲的，便很尊敬地出头请求。/p

“我还能说什么？你们瞧不起老师嘛！刚才谁在餐桌那儿嘀咕，说力老师讲课观点散乱，粗鄙不文？”/p

“啊——是我说的！”白思孟劲头一下子泄了，立刻承认。“我只是觉得，力老师怎么一点理论也不讲，光谈现象！现象千千万万，怎么说得完！总得拿几条道理整个串起来，才……因此有些着急。”/p

“算你说了实话！”沈关监硬梆梆地说，脸色这才有点缓和。/p

“对不起，我再不说了！”白思孟小媳妇一样低了头，想让事情就此过去。心里却在想：可怕！餐桌边竟然也有关监的耳报神。/p

但沈关监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既然他说了，就得剖析给他们听，于是他说：/p

“你既说出口了，自然是心中所想。我要是不解释，你们还存了这个心，那还能好好学吗？告诉你们：空间碎片，理论根本就没有。谁说有，那就是骗人！”/p

这才叫一鸣惊人呢！千里迢迢把人找来上课，却说根本不存在理论，这是什么道理！/p

“不懂吗？”沈关监鼻子里喷出声音，“实话告诉你们：泡沫圈是个很小的群体。全球七十多亿人，中了泡沫的现存不上千人。加上历代先贤先驱，有文字以来就算两百代，也不过二十万。/p

“人数极少，却又散在全球，大海捞针似的，几乎无法交流，加上各人的现象和感觉千差万别，想讨论、想研究，基本不可能。所以古代人怎么想，今人根本不知道，只知道流传下来一些神话，与现今自己的感觉一比较，似乎性质上有点相近。/p

“今人手段达，可以交流一些了，但还是人与人区别太大，经验都难以提炼，更形成不了可靠的理论。/p

“所以到了沙克老先生这一辈，有限的高手们就决议：既然无法梳理出共同的理论，就根本谈不上开宗立派，也难以授徒传艺。勉强去做，反而有害无益。于是数十年来，就这么着了。/p

“我们圈子就是一个松散群，有事凑一起，没事各自忙。所以这次培训，老师只讲经验，不谈理论，各人结合自己实际，细心体会就是。用得上你就用，用不上就算了。”/p

原来如此！/p

剖析得如此明白，四个年轻人无话可说。/p

只是白思孟还有些疑惑：江叔临走时虽然也说要好好听讲，别看轻老师的实际经验，但他还是向自己解说过一些理论呀！这不是很矛盾？/p

想了想，他还是把这个疑惑说了出来。/p

“他呀！”沈关监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他一个圈外人，不过凑近听过几句，就自己圆出一个想法，纯粹是瞎子摸象、管中窥豹。对这，很可以借用他那律师的行话来说，那就是：本课堂‘不予采信’！”/p

这评判可真够绝的！/p

他说完走开，老师们也就来了。/p

第二课轮到于座讲了。/p

他也有法名，称作惠义，却因佛法不精，不愿人家叫他惠义大师，连和尚二字也觉惭愧，于是大家在他的头衔之外，再加上他的俗姓于，合在一起，就这么不伦不类地称呼开来。/p

于座讲的是物，其教学法也是干脆之极。/p

“第一个：用物。”他说，打开一轴画，拉开一段，都是人用石头，用木棍，打猎做饭。/p

这之后，他又说：“第二步：制物（不能说造物，那是另一个意思了）。”他再拉出一截，画的情景就成了用刀削木头，用泥做陶器，乃至熔铁做农具。/p

“第三步，化物。熔铁熔铜还不叫化物，因为本来就有，如陨铁和自然铜。这里的化是化学的化，将一种东西与另一种东西反应，做成一种新东西，如炸药化肥之类。”/p

第三段画的就是这些东西。/p

“重要的是第四步：聚物。”于座说，“初看起来，就跟无中生有差不多——”/p

无中生有就不用画卷了。/p

嘴里说着话，他右手一伸一抓，手里便出现几枝月季花，左手一伸一抓，就握住了一个花瓶。/p

这本来应该引起惊骇的，因为他并不是像魔术师那样变戏法，而是随意采探，信手拈来，用的全是真功夫。/p

但是虽然都知道他不是，表面上却还是跟玩魔术太过相像。不管怎么样，在座圈子中人，魔术那都是见多了的，因此他露的这一手，只引起一些小小惊奇，却没有掌声。/p

于座笑笑，把花插进花瓶，放在桌上说：/p

“这是刚刚从隔壁窗台上摄来的，近了，难怪大家不稀罕。那么有没有什么远的，重的？”/p

他左右看看，又探头往窗外看看，忽然高兴地说了声：“有了，那边一户人家，场上有个石磙，劳烦哪位关员去搬它一搬！”/p

沈关监一笑起身，大声叫一句：“小张，快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