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家事国事(1/2)

宋神宗轻叹，既然这么多人同意联盟大理国，他思索了片刻，也不再反对。

“如此有劳爱卿再跑一趟了。”宋神宗转向蔡卞道，“大理远在云南，路途中务必小心仔细。”

蔡卞俯身道：“臣自省得。”

宋神宗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准备在大理国的事情上投入过多的精力，但是对于蔡卞的主动请缨，宋神宗是极为高兴的。

“此行贵在神速，臣一路马不停蹄，陛下不必差人随行了。臣自有高人同行。”蔡卞又提出了要求。他一路上有雷震和陶儿作伴，无论是安全方面还是人手方面，已经是足够了。

而且经过林喜一事，蔡卞心中有了疙瘩，不希望林恭等人再跟随自己冒险。

这种旁枝末节，宋神宗自然是不去计较。

至此，蔡卞已经想告退了。毕竟无论宋神宗与程颢二人商议什么事情，也与他无关了。

谁知宋神宗摇了摇手，将他留了下来：“原本昨日朕就想见你，没想到众大臣处处为难朕，令朕好生心烦。爱卿今日来此，不妨一同参详此事。”

蔡卞暗暗心惊，宋神宗虽然年轻，也算得上帝王城府，能让他动怒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

“朕昨日将御史台诸多官员调离了京城，此事令很多大臣不满。”宋神宗顿了顿道，“朕料到太后要召见，昨晚便留在御书房，一直没有回寝宫。诸位爱卿，朕该如何是好？”

蔡卞脸色如常，也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程颢二人。

宋神宗不召见王安石商议，反而召见程颢与韩绛，自然是有深意的。

如果与王安石谈论善后的问题，按照王安石的性子，定然会大举地批判吕诲一伙人，讲出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语来。宋神宗很担心王安石会将昨日磕破的脑门再砸出个窟窿来。

可问题是，这对于宋神宗应付太后的盘问，几乎没有帮助。

宋神宗自问他很畏惧自己的母亲，那是一个手段之狠辣和心肠之冷漠都不输给梁太后的女人。

今天宋神宗特意选了程颢与韩绛前来议事。这两人平日在朝中保持中立，明面上不支持王安石，也不支持太后。

此时的宋神宗已经颇为后悔昨日的冲动，不应该大刀阔斧地驱逐这么多官员离京。现在他很希望程颢他们能够给自己出出主意，让自己顺利地过太后那一关。

程颢默然无言，他是个直肠子。他对于皇帝的心思心知肚明，可是他实在不想介入处理皇族内部的事情，因此闭口不言。

宋神宗看了他一眼，便知道指望程颢不上，将目光投向韩绛：“爱卿有何良策？”

韩绛刚准备开口，突然看向蔡卞道：“臣恐怕自己见识浅薄，不如先让少府少监指点一二。”

心中一惊，蔡卞暗道这韩绛怎么扯上我？

据蔡卞观察，这韩绛与刚直的程颢正好相反，恐怕这个人是很有点心机的。从他三言两语挑拨武林争斗，就可以看出此人作为主掌军事的枢密副使，他的座右铭只怕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管他是故意点我的名字，还是随口一说，蔡卞已经决意不掺和此事。

摇了摇头，蔡卞笑道：“下官昨日才到京城，如何敢过问京城之事？大人取笑了。”

宋神宗也点了点头，他将蔡卞留下来只是表达亲近之意。真正指望帮他出谋划策的人，还是程颢韩绛两个精于世故的大臣。

“此事不难。若是陛下出于怒气，贬谪吕诲、范纯仁，太后或许可以怪责陛下。但如果这只是一场寻常的官员调迁呢？”韩绛笑着说道，“总不能陛下换几个官员，太后也要责怪陛下么？”

宋神宗皱眉，他原本也想这么糊弄过去，只是苦于没有填补空缺职务的合适人选。

将心中的难题说给蔡卞等人，韩绛保持着笑容道：“怎么会没有人选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啦！”

宋神宗疑惑地看着韩绛，难道说的是他自己？哪里有将自己从武官推到文官的道理？

韩绛见众人会错意，连忙笑道：“程大人身为监察御史里行，平时纠察百官，向陛下进谏，哪一点比吕诲做的差了？臣认为程大人可以顶替吕诲职位。”

众人都是身子一僵，尤其是站在韩绛身旁的程颢，他没想到韩绛会将御史中丞的位子推给自己。

宋神宗原本没往这方面去想，此时韩绛一提此事，宋神宗恍然大悟。

程颢身为御史台官员，没有帮助吕诲一众人反驳自己。这已经足以证明程颢的态度，至少他不是站在吕诲那边的。

不帮自己的上司说好话，多么明显的暗示啊！

“如此程爱卿便任御史中丞。”宋神宗也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

程颢有点愁眉不展，御史台同僚刚刚离京，自己便升职加薪。不知道吕诲等人会如何看待自己。

他与吕诲一脉并没有交情，否则也不会不出面帮吕诲求情。不过同样的，他和吕诲也没有仇怨。

只是如今程颢顶替了吕诲原本的职位，难保吕诲的心中没有点不舒服。

程颢轻叹一声，俯身受命。无论如何，就算是得罪人，升职加薪绝对不可以不接受。

要是连升职加薪的追求都没有，宦海沉浮又有什么意义？

“程爱卿在御史台多时，对官员都极为熟悉，还望爱卿替朕填补御史台的空缺。”宋神宗望着程颢道。如此一来，这件事就甩手给程颢全权负责。

蔡卞摇了摇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