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看错了?(1/2)
北方的冬天寒冷透骨,阳光明媚,地面的积雪反射着晶莹的光。
京郊有一条僻静阴冷的废旧街道,冷冷清清,本来就没什么人经过,整条街道又积了半米厚的雪,更叫人望而止步。街道的最深处有一座办公楼。
江澜停在十字路口时,看见有个老头儿正在楼前的藤椅上晒太阳。
从出生到现在这二十年里,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这个古旧破败的老式办公楼里度过的。这座楼很不起眼,在京城这个高楼林立、无数落地玻璃反射着熠熠日光的大城市,很轻易就被人忽略和遗忘。
没有人知道,仅仅是一墙之隔,这里到底聚集了怎样的一群人。
江澜是这群人的其中之一,可以说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
六个月前,江澜离开这里去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密训。密训结束后,他还没来得及回家,习惯性地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比起那个没有人气的家,眼前这座大楼才是令他充满了归属感和荣誉感的地方。
除了季节变换,春去冬来,这里一切都没变,没有牌匾的建筑楼一如既往地肃穆冷清,街上仍然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只是他,变得更强了。
被风扬起的雪花小心翼翼地绕着江澜打旋,没等触碰到他衣角就变着方向飞远了,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令冰天雪地都畏惧的温度。
也许是他停驻的时间太久,一旁清扫了几个来回的清洁工人忍不住搭讪:“雪一时半会儿化不开了。绕道吧,小伙子,也不知道这是家什么公司,连清洁工人都请不起。”话里的遗憾很像是眼看着金子从眼前溜走没赚到。
江澜没理他,连眼神都没朝他那边移动半分,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冷。
清洁工人的好心提醒被无视,讪讪地转头走了,拐到其他街上清扫。
十字路口红绿灯再次转换,江澜的皮靴踩在雪地里,却没有发出预料中的“嘎吱”声。
接着,让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路面上的积雪在他脚边缓缓融化。这种融化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雪层在他脚边直接崩碎掉,雪沫喷飞,化成水流冲向四面八方。融化的雪水汇成细流,顺着街角流进排水口,江澜脚边的变成水汽飘散,自下而上卷起重重浓雾,像是掀起了一场风暴,将江澜的身形裹挟在其中,影影约约看不清晰。
不需要环卫工人,不需要铲雪车,数百米距离、半米厚的积雪,就在他走过这条街的片刻功夫,被清理干净了。
等到他走上办公楼前的石阶,站在玻璃大门前时,身后这条街上,再也见不到一点雪水的痕迹,而他的鞋底却一点没湿。
那名清洁工人已经走远了,这一幕终究没有被人看到,否则他一定会收获无数的惊叹声。玻璃门上倒映出江澜年轻冷酷没有一丝笑容的面庞,现在的他,已经过了每做一件事都想得到赞许与鼓励的年纪了。他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那些惊奇与仰慕的眼神,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江澜走进办公楼,自动玻璃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没有惊动打着微鼾的门卫老头儿。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大楼中不久,门卫老头儿迟钝地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江澜来时的路。光洁的路面,积雪早已不见,只有树枝上不时掉落的雪块在昭示着曾经下过一场大雪。
几条孤零零的树桠影子倒映在老头儿的眼瞳里,眼神斑驳苍老,让人联想到一个词——老眼昏花。
老头儿颤巍巍地,回头想叫住江澜,但他摸了摸花白的头发,看着几缕发丝从指间飘落,自言自语:“人老了,糊涂了,难道是我看错了?”老头儿稀里糊涂地不能确信,重新倚回藤椅里,“等那小子出来问问他就是了。”
江澜在六个月前升为组长,被分配了一间独立办公室,这是维和专队每一位组长都能享有的特权。虽然他还没有真正享受过组长待遇一天,但这间办公室的内部环境他十分熟悉,以前每次结束任务,都要回来这里向前任组长述职。
推开门,他看到一个人正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和很多企业配备的单面玻璃一样,透过这扇窗能把整条街的景致尽收眼底,而从外面却看不到房间里的一丝一毫。
听到开门声,那个人转过身,露出棉衣领子后的脸。
看到办公室里莫名多出了一个人,江澜一点都不惊讶。事实上,他就是在回程途中接到了电话,才匆匆赶回来的。他反手把门关严。这座楼里的每间办公室都做过特殊处理,只要门窗紧闭,就可以屏蔽任何手段的窥探。
他朝来人一丝不苟地行了个礼:“李主任,您找我?”
那人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江澜,此时打量一番,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由衷地夸赞:“一直听说维和三组有个异能天才,实力不容小觑,又年轻得不像话,果然名不虚传。”他的长相很平凡,有着三四十岁之间不易分辨年龄的样貌,短发中分,眼角有些凌厉的细纹,一眼看去,就是个习惯于做决断的人。
江澜以为他指的是刚刚街上清雪的那一幕,面上顿时有点不自然:“您过誉了,只是举手之劳。”这样的手段,组织上其实是明令禁止在普通场合下使用的,一旦被普通群众看到,很容易引起骚乱。不被看到也就罢了,一经发现,组织会严惩不贷。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李严笑了,有些戏谑地看着眼前这个沉稳有度的年轻人:“三天前,你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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