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天门山(2/3)
奏长笛约半个时辰,郭荣但觉胸中气血翻滚,竟上气不接下气喘息起来。他立即停止,知道这是内力消耗太急太过之兆,当即盘腿坐下运功调息,以守住真气。约莫一个时辰后,郭荣才定下神来,呼吸顺畅,丹田真气涌动,竟无比畅快。郭荣大喜,没想到如此一耗一守,内力已精进不少。他不敢立即再次运功吹奏长笛,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事情,当下施展轻功返回山顶向师父求教。回到山顶,却是下午时分。刚好见到二师兄沈宗林在门前树下写字。一张宽大的桌子上,平铺着一张大白纸,足有一丈长、三尺宽。沈宗林此时已卸去诸葛亮的装束,但见其人头大脸大,胡须虽然被剃掉,但黑色的胡须头在嘴唇四周隐约可见。沈宗林有大嘴巴,眼睛却不大,此时正全神贯注于写字。郭荣知道二师兄文武全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所以并不奇怪。但他此时无意关心沈宗林写的是什么,而是问道:“二师兄,见到师父在哪里没有?”沈宗林没回应,只是盯着白纸上才写出的几个字怔怔发呆。郭荣见状,径直推门进入院子里。
但见院子左六间房,右六间房,底有一个大厅两旁各有两间房。而进门处,除了大门就是围墙。院子中央大概长宽各约七八丈,中间有个水池,水池里有高约丈余的假山,假山上怪石嶙峋,水池里的水静躺着,却并未结冰,还有十余条锦鲤在水里游荡。
郭荣大声呼唤:“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却不见回音。他知道师父不在院子里,立即返出,奔向院子后面的练武场。来到场边,见到不远处一人一手举一只大鼎,正架着马步凝神运功。他知道这就是大师兄李敏行。李敏行高大威风,英俊不凡,又拥有温文儒雅的外表,却武功盖世,一柄冷月大刀天下难有敌手。郭荣自认没有大师兄的俊朗,也没有大师兄举世无双的武功,但他对自己也相当自信:轻功在四位师兄弟中最飘逸潇洒,而四人中只有他一人会音乐。
再看远处,俏影飘飘,寒光闪闪,伴随“嗤嗤”划破空气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师姐燕芳。燕芳虽无倾国倾城貌,但却有一双大眼睛,瘦俏的脸庞,丰厚的嘴唇,再加上说话略显浑厚的嗓音,确实乃世间少有的女子。而她以白雪剑为兵器,一套“寒光剑法”快、准、简练,足以立足江湖一流高手。
郭荣望遍练武场,也不见师父的踪影。他想起平时和师姐的关系最好,于是飘然靠近,临近燕芳时,轻声道:“师姐,知道师父在哪里吗?”燕芳见到师弟,立即停下来,收剑回鞘,道:“师父刚下山。”郭荣略微失望,不禁轻轻叹一口气。燕芳道:“师弟,找师父有什么事?”郭荣道:“我刚悟到一套武功,想向师父请教,没想到却找不到他。师父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燕芳摇头道:“师父临走时,只说有急事要出去,未说几时回山。”郭荣失望至极。燕芳道:“师弟,你说你悟到了一套武功,不妨说出来听听,让师姐帮你参考参考。”郭荣喜出望外,平时就师姐与自己最交心,于是他将刚才在山涧边吹奏“阳春白雪”的事讲述出来。
燕芳听罢,道:“这倒奇怪,未曾听师傅讲过有笛音可以将水气吹散的武功。我江湖经验终浅薄,倒不如问问见多识广的大师兄。”二人望向李敏行,却见他正一心练功,根本无闲暇理会二人。燕芳带着郭荣去找沈宗林,道:“二师兄胸有韬略,说不定他也知道。”郭荣道:“师姐,你也算行走过江湖,难道没有听说以乐器为兵器的武功吗?”燕芳道:“师姐才下山过两次,哪里知道那么多。再说,以乐器为兵器之人,大多像你一般,只是以笛子点、刺之长对敌,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音乐杀敌的。”郭荣纳闷着。于是,二人往院子前门奔去。
来到院子前门,却见沈宗林已写完一幅字,正背负双手踱步于院前树林下。见二人到来,急忙道:“师妹,你来得正好,来看看我刚写的诗如何。”说着,拉着燕芳过来观看尚铺在桌子上的那幅字。郭荣也跟着走过去一看,见斗大的字写满纸,龙飞凤舞,恰似张牙舞爪般奇形怪状,却听沈宗林吟道:“北风送雪卷九江,元夜灿烂又何妨?天门三骑惊如雷,一俊一俏无情郎。”燕芳听罢,鼓掌欢呼道:“二师兄才高八斗!一俊一俏无情郎,这一句最好!”沈宗林道:“师妹过奖!”郭荣却道:“二师兄,你怎么不去考状元?”沈宗林一听,愕然,笑道:“师弟怪我的‘天门三骑’?”郭荣白眼看他,道:“明明我们四师兄弟情同手足,为何你却只说三人?”原来,沈宗林的“一俊一俏无情郎”中,“俊”指的是李敏行,“俏”自然就是燕芳,而“无情郎”却是沈宗林,乃因自封“无情书生”,手持无情铁扇为兵器。郭荣自然不高兴,是因为此次元宵节行刺黄兴龙的行动中,唯独自己幽闭在山,特别是燕芳师姐第二次出山就立首功,郭荣心中难受的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沈宗林了解这个师弟,当下道:“师弟,我写的是此次九江之行。我们师兄弟自然情同手足,他日一定会共闯江湖,到时候就是‘天门四杰闯江湖,翻江倒海降龙虎’。”郭荣一听“天门四杰闯江湖,翻江倒海降龙虎”,觉得甚妙,道:“二师兄果然胸有千千墨,小弟甘拜下风。”说着,慢慢倾倒作揖。沈宗林哈哈大笑,道:“师弟你年纪尚轻,只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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