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事发(1/2)
赵元英既然出了头,便不能轻易善罢甘休,没过几日,梁王便派了信使到了洛阳。
“二郎,这是梁王给您的密信。”传信的是朱全忠身边亲卫,递出了书信便站在了一旁。
朱友文拿着书信读了一番,脸色大变:“是哪个小人在阿爷身边说了这些谗言?我可曾窝藏过逃兵?”
“二郎莫要为难末将,梁王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这次将人交出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一旦梁王动了火,怕是要牵连到二郎身上。”
朱友文捏着书信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接着微微叹了口气:“我手下没有什么逃兵,你便如此转告梁王便是。”
这个亲卫明显也不想掺和朱全忠父子之间的事情,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府门。朱友文赶紧招呼左右:“你们去把卢大郎叫来。”
卢克让正在营中训练兵卒,听闻朱友文相招,连衣服都没换便赶到了府门前。
“二郎,什么事?”
“有人把你做逃兵的事情捅到了阿爷那里,刚刚阿爷派人过来拿人,我让他们回去通禀阿爷,我麾下没有逃兵,你立刻寻个地方躲起来吧。”
卢克让思索了片刻:“无妨,我与他们去见梁王。梁王既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定是有人与他通风报信,我若是一走了之,梁王可就要找二郎算账了。”
“我是阿爷的儿子,阿爷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二郎可还记得朱友恭么?”说着卢克让笑了笑:“二郎莫要担忧,算命先生给我算过了,说我福大命大,不会这么容易被砍了脑袋,况且我与温琪并不在同一城中,临阵脱逃之事,做不得数,二郎只需静待几日,我便赶回来了。”
朱友恭也是朱全忠的养子,于朱全忠有大功,拜左龙虎统军,唐昭宗,也就是现在这个大唐皇帝的父亲,便是朱友恭带人杀掉的。
只是杀掉唐昭宗之后,朝堂不稳,民间议论四起,说是朱全忠忘恩负义,枉为人臣。朱全忠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巴,先将朱友恭贬为崖州司户,又令其恢复自己的名姓,向天下人证明,都是此人鬼迷心窍,妄杀先帝,我已经决定不认他当儿子了。
那些臣子也没这么好糊弄,你一句话说认便认,说不认便不认,等到风声过去了还不是要给朱友恭官复原职,朱全忠无奈之下,下令赐死朱友恭。
卢克让说这话便是提醒朱友文,这些养子的性命,朱全忠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忤逆了他,以朱友文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朱全忠抗衡。
朱友文眼看着卢克让扭头便走,咬着牙说道:“我愿意担下这件事。”
“二郎莫要冲动,需知王娘子还在忍辱负重,你焉能意气用事?”
所幸朱全忠的亲卫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城中歇脚,打算明日再回去向朱全忠复命,眼看卢克让亲自过来愿意跟他们回去复命,他们倒是挺高兴,毕竟这件事办不成回去朱全忠大怒之下不定怎么处置他们,人家父子斗气,自己受罚总归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十日之后,卢克让重新踏上了魏博的土地,他此次的目的很简单,保住自己的性命即可,无论如何好不容易有了根基,他在不是必死之局的情况下,不愿意放弃所有重新亡命天涯,况且李振也在朱全忠身边,应该不会危及性命。
再次见到朱全忠,卢克让不禁感叹道,几个月的工夫朱全忠着实老了许多,鬓角间已经有了白发,双眼也不似当初那般有神了。
“卢克让,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吧。”
“梁王过目不忘,末将佩服。”
“休要对我用这一套,我来问你,你本该在长直军中,为何跑到了东都,是不是你临阵脱逃?”
“末将不敢,当日末将奉命守卫邺县,也与贼军血战十余日,最后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这个时候传来了相州城破,长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末将的部下没了主意,只能拖着昏迷的末将逃命,这才逃到了东都得以活命。”
“哦?这话倒是奇怪了,本王就在魏州,甚至汴州也比东都离得近些,你们不跑到本王的营前,却往二郎那里跑是何道理?”
说话间朱全忠双眼一眯紧紧盯着卢克让的脸部,卢克让咳嗽一声,拱了拱手:“当日情况紧急,末将的那些部下觉得无法解释相州城破的缘由,这才逃到了东都。”
“说得倒是轻巧,若是每一支军伍兵败之后都跑回自己的家中躲起来,这仗本王还打不打了?”
“末将有罪,请大王责罚。”
朱全忠哼了一声:“相州兵败的始末我已经弄清楚了,温琪那个蠢货,跟了我这么多年,打仗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来问你,魏博牙兵第一次进攻邺县时,温琪为何不派兵救援?”
“相州更重要一些,想必温指挥使也担心被人调虎离山。”
“他算个狗屁的老虎,他就是个蠢货,带着这么多兵马到了相州,这么多日的工夫连城中都没安定下来,人家一攻城,里边立刻有人打开城门,可怜我长直军大好男儿,全都葬送到了他的手中。”
卢克让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只要长直军全军覆没的罪过不放到他的头上,那今日便能保住小命。
让他没想到的是,朱全忠压低了声音:“你认定了二郎要继承我的王位,所以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卢克让可没想到朱全忠突然出了杀招,立刻否认道:“末将已经说过了,当时末将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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