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翻墙论茶(2/2)

和尚不语，只是将冲好的茶推到李小子面前，自顾自的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茶，啜了一小口，闭上了眼。

看着和尚的样子，再看着眼前茶水，一股清香袅袅升起，闻着茶水，清香四溢，清冽香醇。忍不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茶入口有丝丝清苦味，一种放松的惬意顺着这茶水缓缓归于平静。

而顺着这茶入肚，李小子感觉那疼痛的胸口也不在疼痛，自己的气息已变得顺畅起来，隐隐觉得，自己的修为好像又进了一步。看着手中的这杯茶，眼中露出了由衷的渴望和惊讶之色。

“这茶如何？”和尚笑着问李小子。

“一杯香茶，一盏青灯，一串佛珠，一段人生。”李小子没有评论茶如何，而是道了一句与和尚问话无关的话。

和尚依旧淡淡的看着李小子，似乎李小子就不回答自己的茶如何，他就一直这么看着一般。但和尚表面如此，心中却是震惊于李小子那十六个字。“一杯香茶，一盏青灯，一串佛珠，一段人生。”这难道不是和尚的一生吗？

一生如茶，茶如人生，一段清茗之后，就只剩下苦涩。一盏青灯，也不过年迈时候，陪伴的不过是一盏孤灯而已。一串佛珠，一段人生，这已经不言而喻，一生为佛，终为佛。

“茶是好茶，人非好人。”李小子抬起头，端起茶的手缓缓放下茶杯对着和尚道。

和尚皱眉道：“小友这话何意？”

李小子淡淡道：“大师觉得这片天如今如何？”

和尚不语，脸上淡淡的笑容渐渐收敛，只是沉默的再次把两杯茶杯倒满清茶。放下手中的茶壶，看着茶与杯道：“这茶水若是没了这茶杯，还能装得住吗？”

李小子答：“不能。”

和尚继续问：“那若是这茶没有了水，是也不是茶？”

李小子再答：“不是。”

和尚继续问：“若是这茶中没有茶叶，是也不是茶？”

李小子继续答：“如没有茶，也不过是一杯白水而已。”

和尚毫无表情的指着紫竹道：“如是这世道都如这紫竹，也不过是苍松为衬，假山为迷，野菊成空。小友可明白？”

看着紫竹，又看看苍松，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一切，李小子陷入沉默。李小子不答，和尚不稳，只是轻轻地喝着手中的茶。半晌后李小子问：“如紫竹终究只是紫竹，苍松也只是苍松，假山也只是假山，野菊也只是野菊大师应该如何做？”

这下换成了和尚沉默，手中的茶水轻轻的放在了石墩上，站了起来道：“小友太执着了。”

李小子也站了起来道：“这不是太执着的问题，而是，紫竹终究是紫竹，苍松终究是苍松。假山也好，野菊也罢。既然存在，就是合理。”走到和尚一侧道：“这片天也只是这片天，一切都有其规律。”

和尚转头看着李小子道：“可你的出现，终究是错。”

和尚终于说在了点，不管是茶也好，茶水也好。活着这紫竹也好，苍松也罢。一切不过是在在借位物而告诫李小子，你不是这方人，你就应该摆正你的身影。不可乱了这世界应该有的规律。

李小子摇头道：“大师，你着像了。每一件事的发生从不来不存在对与错，而评价也是不应该用对与错。”伸手摘下一片紫竹叶道：“不管是紫竹叶好，紫竹叶也罢，都有他存在的使命。谁也无法改变不了。”

和尚摇头道：“不，这一切可以改变。”

李小子回头盯着和尚道：“就算伐掉紫竹，你也改变不了。再说，也不见得大师就能真的做到。”

和尚盯着李小子看了很久，李小子也看了和尚很久。久久之后，和尚大笑道：“小友还真是有趣，和小友一谈，定然是茅塞顿开啊。”

李小子笑了道：“紫竹从未改天地，天地自由其起始，我们终究只是一杯茶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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