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惶恐(1/2)
早晨的阳光洒满紫禁城,红墙碧瓦闪着温和的光芒。一天中最好的时光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到来了。皇宫里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虽忙碌,却夜是机械般的忙碌,不少人的脸已经不会笑,也不会哭了。
婉君再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合不上眼,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入睡。
他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窗户,阳光正一点一点地爬进来。他虽然因为一宿没睡眼睛干涩疲劳,可脑子却很清醒。
他跳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刚准备何,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他到嘴的茶杯差点儿被他一口咬碎,好在他及时停了下来。
他慵懒地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一鹊。
他惊讶地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开口问道:“你,这么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进来说!”
他不顾婉君的存在,慌慌张张地闯了进去。
他看了眼他的床,发现他的被子是乱的,就知道他才睡醒。
“少爷啊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才睡醒?”
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看她的眼神好像很不对劲。
“哦!昨天晚上辗转难眠,怎么了?”
他也说不上来,但就觉得从他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就觉得他恍恍惚惚,眼神里透露着患得患失。
“那个,那个”
他坐下来,拿起他刚倒的那杯水,可他却并不着急喝掉,而是再手中不安地转动着。杯中的水就像遇到了风暴似的,不停地往出来溢水。
“你—没事吧?”
他看着他问道。
“什么?”
他听到了声音后,抬起头惶恐地看着他。
“一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天才刚亮你就跑来了,从开门到现在就觉得你不大对劲。你老实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东林党,是东林党!”
他说话的时候在不停地颤抖,看得出他被此事害得不轻。
“东林党?”
他疑惑地问道。
“是,昨天晚上,他们抓回来了十个,和东林党有关系的人,被,被,被直接处决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惊恐之余欢有些悲伤。
“你是说你们现在开始抓东林党了?”
他问道。
他点了点头,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治好淑妃的那个大夫,就是东林党的,他在淑妃房间里故意留下了他们的符牌!”
他很警惕,说话的时候眼睛向四周不停地转动着。
“连城羽?你是说他是东林党的人?”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可东林党不是在几年前已全部被铲灭了吗?怎么,怎么又死灰复燃了?”
他被他的话还是吓着了。东林党的突然出现可是大事,东厂那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从一鹊的神情来看,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既然行动了,那一鹊还怕什么呢!看他这个样子好像背此事折磨的不轻。
“一鹊,那你就去抓啊,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看着他问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看着他笑了笑,又立马低下头继续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我一直能看到夕颜,他,他说他就是东林党的人!”
他慌乱之际,抓起茶杯一口喝掉杯中的水。他又倒了一杯喝掉,再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他爬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他一定在给我托梦,一定是这样的。我知道我做错了,他一定不想让我这么做!”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块小木牌。
“你看,这是他托梦给我的,我睁开眼睛就发现它在我手中!”
他扭曲着五官,恐惧和自责让他不停地颤抖着。
他从他手中拿过那个小木牌,发现上面写着“东”字,他看到后也被吓了一跳。这就是东林党特有的信物,他们彼此联系的物品也就是靠这个。
他看了很久,这个符牌不像水假的。再说,现在有谁那么无聊去伪造一个假符牌,人们远远地避开还来不及呢!
可他不想让一鹊继续伤心沉沦下去,便握住他的手说道:“说不定是有人在恶作剧,现在哪还有什么东林党?”
他说的话连自己都不行,强颜欢笑了一下,就低头继续看着那块符牌。
“他们真的存在,他们就像魔鬼一样,无时无刻都在盯着我们。我们哭,他们笑,我们笑,他们哭!”
他咧着嘴笑了一下,然后就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过了好久,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看着它说道:“对,春秋,春秋的脸被人割走了,在他的身上也发现了这个符牌!”
他既像是哭,又像是笑,说完之后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春秋?春秋他怎么了?”
他一听到他叫春秋的名字,便发疯似的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质问着。
“告诉我,春秋他怎么了?”
他哽咽这个问道。
“哈哈哈哈,冤有头,债有主!真是善恶终有报啊!他死了,就算死,也没得好死。他的脸被人割走了,哪血肉模糊的脸,哈哈哈哈,血肉糢糊,血肉模糊!”
他转身看似哭,实则笑,没有人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他咧着嘴大笑了几声,眼泪都被挤了出来。之后,便踉踉跄跄地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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