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深夜谋杀(1/2)
隋晓赶回王府的时候已是深夜,上屋的灯还亮着,南怀珂散着长发坐在桌边一直在等她。桌上摆的是最新鲜的荔枝,下午刚刚送到王府,晚膳时候就已经全部到了她的屋里。
然而她一个也没有剥开。
总觉得剥开这荔枝的皮就像剥开谁的心,让她不敢碰触。
“你回来了?怎么样,哥哥那边怎么说?”她打起精神问。
隋晓答:“瑚亲王说行刺之后,皇上开始相信柏炎确实和戎狄有染,反而令人加强了对司徒灵的看守,因此小姐一时半会是见不到她的,瑚亲王也无从下手。至于柏炎,他被严加看守了起来。”
“那顺天侯对此是什么反应?”
“顺天侯亲自入宫请罪,痛斥炎二爷不孝,并在圣上殿前长跪不起,看来是准备弃车保帅。”
知夏说:“事情还没有结论顺天侯就急着往外摘,炎二爷毕竟是他的儿子他都不管。”
南怀珂冷冷道:“柏襄的确是难得的出类拔萃,但顺天侯是个精明人,即使折了一个柏炎,他庶出的儿子都数不清楚,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无可指摘的嫡长子是他的依靠,这档口自然是保住老命要紧。”
“我看未必,只怕陛下狠起心来他保不住侯府满门。顺天侯敢帮着潘家污蔑老爷,咱们就要他知道些厉害才对。倒是小姐怎么看起来并不高兴?”
“没有,我很高兴……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罢,我再坐坐。”
“好。”知夏放下扇子看了眼桌上的东西问:“小姐还吃吗?这样放着会坏的。”
南怀珂默默叹了口气说:“岚儿和清儿夜里总是哭闹,月姬一准没睡,你把荔枝给她送去,再看看奶妈们尽责不尽责。”
“嗯,我知道了。”
把人都遣开了,她仍旧坐在原处没有要睡的意思。管冲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她是对的,可是心里那种难以名状的愧疚是从何而来?
她明明知道柏炎和萧砚的联系,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屠刀架在了侯府的咽喉上;而萧砚明明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却不来阻止、任由她放手去做。
对,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他是自找的,和她无关。
这样想似乎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点。到了天亮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睡着,上一次这样辗转反侧还是她们成亲那天晚上。
本来就热,地上还没冒火知了就蛞噪个不停,南怀珂听见院子里洒扫的声音的时候就坐了起来。脖子里一圈汗,她让小蝉去浴房备水沐浴,又着小牟传令下去备轿袁道长于她有恩,现在生死未卜她必须去看一看。
午后睿王妃的轿子在山门前落停的时候惊动了上清宫里的道士。
上清宫非比一般道观乃是先帝敕造,因此为表敬意,南怀珂今日所乘的是符合身份的出城用的八人抬轿子。
路过仙像,她出人意料的选择进去拜了一拜,也许是为求一个聊胜于无的心安。
一路被引至袁道长养伤的静室,南怀珂留下众人在外头伺候,自己推开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引路的道士说他一直昏迷状况很不好,弓弩的威力太大造成伤口出血不断,又因为是盛夏,故而伤口还有发炎溃脓的情况存在。
太医熬夜守了几日,见她来问了安又认真回答她的提问。南怀珂见他熬的两眼通红便叫他出去休息,自己拿块布在铜盆里沾湿替袁道长去擦脑门子上的汗。
袁道长胸前的布条沁满鲜血,伤口正中胸部,离脏器只差半截手指的距离。
大地被焦阳烘烤,见他这样受苦任谁都于心不忍,南怀珂拿起床边的蒲扇替他轻轻扇风,一边用帕子沾了茶水擦在他干裂的嘴唇上。
她心里烦闷,低声自言自语:“袁道长,你帮过我一次,我真希望你能帮我第二次。如果你能醒来就好了,我心中有一些疑惑非常烦恼,不知究竟该怎么做。”
她慢慢摇着蒲扇发呆,心中愁肠百转,半日又说:“可是潘家和我不死不休,我不可能因为萧砚而投鼠忌器。然而他悄悄暗中纵容,这么是将我的心放在火上炙烤……”
“潘家……”一个微弱的声音重复出这两个字。
南怀珂赶紧去看,见袁道长的睫毛抖动得厉害:“道长,道长?”
袁道长微睁双眼,浑浊的眸子木讷的左右移动一下,最终恍恍惚惚落在南怀珂的脸上:“潘家……”
“袁道长,我是南怀珂。”
“潘家……”
“你说什么?我去叫太医!”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擒住她的手腕,袁道长拉住她的手借着这股力努力支起脖子,用沙哑的声音重复道:“潘……家……”
南怀珂重新挨在床边跪在地上,尽量让自己的耳朵贴近他问:“潘家?道长,你要说什么不急,我去给你叫太医好不好?”
“我中用了。”
“道长……”
“听我说。”
袁道长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而缓慢地开口:“当日……我离开京城后往西北而去,一路到了和戎狄交界的地方游历和传播道法。因为皇上笃信道教,故我在京中有些名声……惭愧……到了西北边界,威卫大将军很快就知道了我的出现。
许是为讨好皇上,他邀我去他的住所讲道说法。我在那里住了半个月,一开始他还装模做样听我说几句,后来就忙得再没功夫见我了。那时已经开春正是行猎的好时节,我以为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