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花宴(1/2)
见濯玉朝地上滑去,洗月赶忙心疼地上前扶住。迟千仞本来说了名字转身就要走,见大美人要倒下,第一反应竟不是上前扶一把,而是朝后跳了一步,好像生怕濯玉栽倒他身上。
洗月瞪了他一眼。
迟千仞用那握弓牵马如铁掌般的左手使劲握住想上前扶濯玉的右手,眉头又皱了起来,欠身道了句“微臣告退”,便转身走了。
洗月扶着濯玉站好,嘴里嘟嘟囔囔:“这个大人真是,一直黑着一张脸,以为自己是包青天么?也不体谅体谅公主的千金之躯,害得您走了这么久路。公主,您可是因为走的长了腿软?要不要我回宫给您抬一架软轿过来?”
濯玉只好点头表示自己是因为走的路太远。尝试着迈了一步,只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只得坐到宫门前小太监殷勤递过来的椅子上,示意洗月回宫。
洗月赶紧跑回余昭仪的蓬莱轩。濯玉一个人望着残阳如血,欲哭无泪。京卫指挥使一万名兵士,怎么就摊上了迟千仞?
不过看他对自己的厌恶和对贫民情况的熟悉,之后勾结谋反倒也不奇怪。只是这么个虎狼之心的人坐得这护卫京城安全指挥所的第二把交椅,又该怎么提醒父皇呢?
走了小半个京城的后遗症涌了上来,濯玉开始控制不住地打瞌睡。
洗月和摘星领着人抬着架软轿便朝宫门这边赶,远远地便看见平日娇养惯了的公主坐在把也没有鹅羽靠垫的木椅上,腰部一直挺着维持着美好的弧度,头却一点一点的,心疼的不行。
她们吩咐人又加快了脚步,到了濯玉近前,轻轻摇她:“公主,先上轿吧,等回宫再睡。”
濯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含糊着“唔”了一声。濯玉困倦时眸子中水气更重,眄了洗月一眼,洗月一个女子都感觉酥到了骨子里。
濯玉回了宫后只想睡觉。余昭仪见了她这番模样有多心疼不提,操着吴侬软语也轻声细语骂了一回护卫没眼色,到底劝濯玉先用了晚膳。
用罢了晚膳,余昭仪也不敢让濯玉立刻去睡,怕积食。左不过庆元帝如今也甚少晚上歇在蓬莱轩,母女俩便坐在灯火下说着闲话。
摘星帮濯玉揉着腿,余昭仪没话找话,着意想说点新鲜东西让濯玉精神些,便轻笑着道:“这平西王世子不日便要进京,听采买的宫女说,京城里多了许多蜀人,甚是好玩……”
余昭仪便拣旁人说的蜀人奇谈讲给濯玉听。濯玉因想着叛变的平西王便镇守着蜀地,也就强打精神仔细听着,一时间蓬莱轩烛火摇曳,气氛再温馨不过。
余昭仪说了一刻钟,看着时辰差不多,坐过来将濯玉搂到怀里:“几日后平西王世子进京,你父皇要为其开个宫宴。母妃不用备礼,你们平辈间你度量着要不要备份礼,全随你。”
濯玉认真记在心里。好歹在平西王世子管弘安混个善眼缘也是好的,让他知道皇室也是看重他的。
余昭仪临走前,濯玉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母妃,你可知道父皇今日白天在哪里?”
余昭仪疑惑地回头:“我也不晓得哦,可能是在刚进宫的王美人处吧。怎么,你有事要禀?”
濯玉想着贫民巷中老妇的破衣烂衫和绝望的眸子,无声叹了口气。
“没有。”
濯玉睡下前腿还好好的,只是疲软无力而已。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濯玉刚迷迷糊糊地要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只觉双腿被千万只虫蚁啃咬般又麻又疼,一下子扑到了脚榻上。
洗月急得和她一起跪了下来,联想到她前几日的精神状态和梦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公主你怎么了,你……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太医诊不出来的病?”
急得连敬称都不用了。
濯玉忍着腿的酸疼扶她的手臂站起来,听得她的话咬了咬牙,还是深呼吸了下笑着答道:“无碍,只是腿酸了,想是昨天走的路太多。”
洗月乖顺地点了点头,泪水还堆在眼角,一会反应过来,又一边伺候濯玉洗漱一边小嘴里嘟嘟囔囔骂着:“这个迟同知,都做到从三品官了,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打量公主和他一般皮糙肉厚吗?真是……”
她自己在那嘟囔着,摘星虽没见过迟千仞,也跟着帮腔,听得濯玉哭笑不得。
她把自己想的不过分的骂人词都念叨了一遍,最后义愤填膺地跟濯玉说:“公主,您什么时候见到陛下,一定要狠狠告上他一状,怎么着也得罚他一个月俸禄。”
濯玉一想到迟千仞,就想到前世他那如修罗般的名头和那冷峻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借她八个胆子也不能告那位爷的状啊!
春寒逐渐消减,宫里宫外的花都开了,名贵如牡丹、野趣如夕颜,好像一夕之间,全都盛开了。
大元重文轻武,朝中官员都能吟诗作赋一两句,渐渐女子也推崇起了附庸风雅。濯玉没那副和宫里众多公主嫔妃争个高下的闲心,倒是真的喜欢写诗作画,所以常去御花园中走走,赏花写诗。
今年她全然没了那个兴致。这个时节实在太容易让她想起来前世之死了,看到桃花就不由想起死前身旁那株桃树,进而想起王廷,想起……
所以她选择待在寝宫里看诗集和跟着余昭仪绣花。
洗月和摘星看着自己家公主辜负大好春光而窝在宫里,急得不行,想方设法劝濯玉出宫玩。
洗月:“公主,今日七公主作东在御花园开牡丹社,公主一去,必能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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