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会试开始(1/2)
王枫通过搜检之后,进入贡院,按照前几次的经验对着考牌寻找自己的座次。
京城的贡院相对于金陵城的应天贡院,面积要小一些,京城贡院里盖上一排排的简易房屋,土木结构,密密麻麻的有百十排,每排有一百号。一号就是一间屋,按照《千字文》‘天地玄黄’排下去。所谓“天字第一号”就是从这里来的。
虽然南直隶所有的考生一起进了龙门,但是贡院为了防止相识的人串通作弊,所以将同省考生打散了安排座位,所以在座次榜前找到各自的座位之后,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互道一声好运,便就此分开了。
京城的贡院跟金陵的贡院相同都是经过几次扩建,最好的当然是最早一批建造的号舍,但是京城的老号相比较金陵而言相对要少的多,所以王枫并不奢望自己可以分到‘老号’,心说只要不是‘臭号’就好了。等到找到自己的考巷,一看考舍,果然是前所未有的糟糕,正是那‘广不容席’的小号。
王枫叹了口气,进去一看,屋顶距离自己的头顶只有两拳左右的空隙,暗道还好不会碰头,便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打扫完卫生便开始升炉子。炉子是去年乡试的时候岛上的工匠特意做的,用的是鲸鱼的油脂做燃料,很安全也很方便,用明火一点就着,既可以取暖也可以做饭。
点燃了炉子,王枫切碎了一小块火腿,加上两个鸡蛋,炒了一碗炒饭,就着自产的海鱼罐头,悠闲自得的吃了起来。
这把外面监考的士兵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了,心说咱北京城里长大的啥人没有见过,那些参加会试的举人老爷们,哪个不是怎么省事怎么来,这位可倒好,自己炒了一碗蛋炒饭,嗯,味道还那么的香,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要知道经过几十年的孤独之后,王枫的心境早已到了不为外物所动的境界,原先很多在意的东西,现在都可以从容应对这次的考舍,如果是前世,肯定是键盘敲的飞起,抱怨各种不公但是现在,他觉得能坐在这里而不是‘臭号’,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吃饱喝足刷了碗筷,这时候考生们还没有全部进入考场,王枫看了看觉得目前无事可做,就趴在木板上假寐,不管怎么说为了应对剩下三天的考试,养足精神是必须的那监考的士兵简直就要懵了,这位当这里是客栈吗,吃完了就睡。
京城的二月还没有完全从寒冷中走出来,特别是早上和晚上,北风一起,所有缝隙都被灌满,考舍还没有门,这使得身体不好的考生的牙齿就开始打架,哆嗦嗦就想把被子也裹到身上。
在这种环境答卷,简直是对精神和ròu_tǐ的双重考验。虽然考生们大多点着火盆,但是那长方形的号舍里可是只有三面透风的墙,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灌风。考生必须不时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用力的搓那十根冻得和胡萝卜一样的手指,不然就没法写字。至于冻麻了的双脚,只好不时的跺几下做个心理安慰。
与大多数考生相比,王枫的应试生活就显得无比的惬意,先用鸭绒做冬衣和睡袋十分的御寒,其次常年锻炼的身体对于寒冷的抵御能力,不是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所能比拟的。
第二日起床之后,王枫将带来的面条放了些豆芽和干肉煮了起来,洗脸刷牙之后,面条煮好了,倒进去一些鱼罐头的汤汁,王枫美美的吃了起来,吃的浑身热。
王枫开始了答卷,本来夏荷给他用了貂皮做了一副手套,十分的保暖,带上去也不影响写字,但是王枫嫌弃戴着手套会出手汗而没有戴。
外套也没有穿,火炉也灭了火,写文章做题目什么的还是凉点好,思路清晰,一热脑袋容易晕,就会写一些不该写的东西。
等待心情平复,他才打开试卷,仔细阅读前面那三道四书题。乡试时候这三道题是根本,现在的会试也是。这三道题在会试的时候可是皇帝亲自命题的,考官们自然要将全部的精力投注于此。
三题之中,又以题最为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这可不像后世的高考,分数最高的题目放在最后面。
看了看试题,王枫现第一题自己虽然没有尝试着做过,但是曾今做过一篇类似的,按照当时的思路修修改改,很快便将第一道题答完。
就这样王枫很快将第一场试题答完,和乡试不同的是会试并不允许考生出场,而是在收卷之后,下第二场考卷,立刻进行第二场的考试。至于那些收上来的墨卷,也是如同乡试一样,由收卷官签名用印,然后由外帘的弥封官将姓名封了,送往誊录所由誊录人员用朱笔誊成朱卷,再经过专人对读,确定无误之后,才将弥封朱卷弥封,把两卷送到收掌所,核对朱墨卷的红号无误,又将两卷分开,墨卷在外帘官处存好,朱卷送到内帘官飞虹桥上。
在朱卷送往飞虹桥的路上是由本次会试的总裁官和总监官,押送着第一场的朱卷,而其他十八房的同考官和十八位内监官则是在至公堂中等待。
朱卷带到之后,各位考官和监官都要先在‘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的排位前,恭敬的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主考官还要代表所有阅卷官进香盟誓道:“为国家社稷秉公取士,不徇私情,不受请托,不纳贿赂——有负此心,神明共弃之!”
待进行完这套公事之后,主考官还要例行讲话,总之都是老一套,古今一理。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