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稚儿奇遇(6/7)
两套剑法中只是相互配合的招式。”师父接口道:“有的是一正一反的两极配合。”
“徒儿愚昧,细细琢磨,它们仍是兼学有长。”羽晔复道:“两相补义不足,此一时彼一时。下册中的剑式,长于阴柔轻灵,弥补‘无炎昊阳剑法’中空门……”
“空门!”散人诧异道:“空门安在?”
“师父容禀。”羽晔连忙说道:“徒儿言的是剑式,若说剑气,‘无炎昊阳剑法’剑气有如铜墙铁壁,空无空门可言。无双剑笈后面有一句话,‘无灵’不出,切勿妄动!独创这套剑法的人,亦看出个中症结。窃夺‘无双剑笈’者大有人在,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强敌窥破,利害祸福则昭然若揭!”
“晔儿言之有理,有理!”老人连连点头,嘉许地望着眼前少年,无论武功和学识见地,晔儿已非常人可比,多年苦学已然功参造化,其中自有他一份心血,老人好生欣悦。
他继续道:“日后若能见得无双剑笈下册,两式合一,参悟成一整套剑式,妙哉!只要有了下册,老夫立志如斯!”不群散人说这些话,显出踌躇满志的神志,老人一生参修武学,每每论及此道妙趣横生,忽又问晔儿道:“晔儿悟性甚高,可知‘紫府神功’的真谛?”
“孩儿愚鲁,只觉‘紫府真气’乃功力纯阳的绝世内功,久练使人精力旺盛气血不衰。
至于它的超凡脱俗功效,孩儿未及揣摩。”
“老夫对‘紫府神功’习研有年,长期施运,使人延年益寿,娃娃,老夫已过百岁,犹是壮年武士,气力不减。‘紫府神功’实乃健身御敌兼而有之的卓绝神功。老夫志在独创一整套内功心法,娃娃,将来出山,要留心寻觅无双剑笈下册,以遂老夫心愿。”
“弟子谨记于心!”谢羽晔将师父此言刻骨铭心。
“晔儿,你的功力已成。”散人对徒儿的武功时时悉心指教。“但要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还得习练功力收发如心的至高境界!”
老人削了许多把薄薄的木剑,让几十个猿猴把持,与羽晔对招。羽晔手持青锋剑,既要拆招又不能损坏木剑。猿猴身无内功真气,与之喂招,只能点到为止,一沾即收。饶是羽晔剑法已然出神入化,要拆招不损木剑都非易事,剑式发动,必得着力奇准且拿捏火候。轻功灵动内力一发即收,不可差异错毫厘。羽晔如柳絮飘风觅隙寻暇,群猴同时要展开手中剑,只觉有股无形的绵力阻滞剑势路道,无论它们劈、刺、扎、挑、删、崩、盖、圈,俱被一拔回而不着边际,似是无力胜有力,看来无形实则有形。
继而,羽晔又在师父指导下,习练“凌空摄物”,轻灵地避开剑锋,左手“大须弥神指”
中的‘一指弹功’,隔穴点穴。对方持剑的手腕顿觉一麻,剑脱手瞬间,闪身夺剑。认穴准确,运功恰当,一击成功,双手同时使不同的力道,无半点回旋余地,弹弹间剑到手,几十柄木剑盏茶时光,尽数到了他手中,木剑丝毫无损。”
“哈哈!娃娃,这些猴儿与你耍了这么久的时候,你也该犒劳它们一番!”师父笑呵呵对晔儿说。羽晔知道师父的心意,是要考考他的暗器手法。颔首微笑间,他转身入洞,抓了一把葡萄干已在手中。突然气沉丹田,震得群猴耳鼓刺痛,群猴霎时惊得张口结舌,趁着这稍纵即逝的刹那间,谢羽晔右手一扬,一招“天女散花”,葡萄干如箭离弦,尽数射入猴舌之上,竟然未进咽喉,力道恰到好处,着力奇准,真是匪夷所思。群猴咂口嚼舌,喜得“吱吱”
作声。
“哈哈!”不群散人大笑声中,回到洞室,坐下来呷了一口香茗,望着徒儿满面堆笑。
“晔儿,我们师徒缘份不薄。光阴荏苒,不知不觉相伴了二十载岁月,我们也要分别……”
“师父,不……”谢羽晔只觉喉头哽塞,一时说不出话来,老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娃娃,合久必分,你现在大功告成,可说是青出于蓝,功力已胜过为师……”
“师父!”谢羽晔大叫一声,从椅上滑下,双膝-软,作势下跪。不群散人袍袖一拂,急发真力托住他。羽晔不敢与之相抗衡,只得低首肃立,浑身颤栗不已。“噢,老夫所言是实,不心惊慌。事实上,徒弟比师父武功精强有什么不好?又道是江湖波涛,一浪高过一浪,武学方有进境。决不是欺师灭祖,娃儿不可世俗太甚,啊!”
“是,”羽晔轻轻应了一声,心境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坐下悉听师训。
老人今日心绪异常,情绪极不平静。他一生孤傲,窥破红尘,隐居深山,常年和猿猴为伍,难得遇到羽晔这样的得意徒儿。十几年朝夕相处,是师徒又似忘年之交,老人为人宽厚,把晔儿当作知已,知无不言。加之羽晔诚朴,自小儿伴随师父,玲珑乖巧,依恋情深。一朝分别,实是难于割舍。谢羽晔不能伴他终身,他有他的路。想到此处,老人不免百感交集,心中犹有难言的惆怅。几十年清明恬静的心境,竟被眼前的别离情景搅乱了。
百年修为,定力有如渊亭岳峙的高人,亦为感情所动,如此看来,感情真是附着于人的至高无上的东西,令人捉摸不定。不群散人尽力聚敛心神,望着晔儿笑了笑。
“晔儿,离师下山去闯荡江湖罢!”老人又品了一口茶,想了想说道:“你虽武功根底好,但阅历不足,临场毫无经验。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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