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1/3)
夏知最后还是进了文科班。
柏舟跟灌mí_hún汤似的,每天早中晚各向她分析一次到底选什么好。夏知心里明镜一样,确实文科会比理科适合她。可是她心里总觉得,这是一条不归路,那种没由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跑不掉了。
一中放假很晚很晚,期末考完还上了十几天的课,柏舟早早放假回家,听他说今年寒假他要去学做饭。夏知手速飞快在qq回他:大哥不当大哥转行当大厨了啊?
柏舟回她:是啊,不行吗?
夏知笑起来,回复他:大哥做的饭没人敢吃
柏舟似乎能从字里行间看出夏知的笑意,也笑了起来,他手底下菜板上,一堆土豆切的惨不忍睹。
这一年寒假他们俩聊天聊的出奇的多,各种话题各种看法,两人上至国家大事,下至广场老大妈,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夏知觉得柏舟真是个神人,他什么都知道,对什么都有自己完整的看法,活像个百事通。大家跟着潮流往前走,不论对错,急冲冲怕错过了什么,而柏舟则像是那个逆流而上的异类,他总是不紧不慢,思考完才肯往前走。
过年的时候,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提到年夜饭,刻意忽略了这个节日。夏知想,就像她一样,她妈妈还在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过年都回不来,柏舟的父母可能也是吧。与其把痛苦摆到明面上让两个人沉默,倒不如把它当成平凡的一天,就这么过去。
还显得大方一些。
腊月二十七八,年味已经很浓了。人们穿梭在市场和超市,各个店铺门口红得喜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袋一袋的东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四面八方全是来往的人,夏知站在路口,一瞬间有些迷茫。她跟着人群一步步朝前涌去,却总觉得格格不入。天空还在飘雪,落在地上的一片片红色上,相互映衬出一种没由来的冷。
红色不该是暖的吗?
人们的谈笑声并没有缓解北风的锐利,耳畔不停歇的风声和洋溢着欢乐的声音共同交织出一曲奇异的乐章,头顶的落雪粘在她的头发和眉毛上,高楼大厦之间,夏知有些惊慌。
这个年,真长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夏知觉得腿都有些酸痛。厚厚的雪地靴让她觉得脚上仿佛挂了俩秤砣,再走一步腿都要折了。她拉了拉自己的围巾,把脸往里面缩一点。朝前一看,她已经走到广场了。
那里才是真正的热闹。人山人海,欢笑声马路对面都听得到。老远就看到,那边有商贩圈起来一片地方,几辆碰碰车正在欢乐地碰撞。
五点钟的天已经有黑的念头,路旁的路灯不知何时起齐刷刷亮起来,黄色的光扑向大地,伸向天空,落雪在灯光下,像飞起的灰尘。
到了广场,夏知有些后悔。这里人太多了,前后左右,密不透风地把她包围起来,一时之间,她几乎要僵硬在人潮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风声都在这里停下,头顶的灯光撒下来,给夏知带来了最后一点点暖意。她看到几辆碰碰车热情地碰撞,小孩子笑得眉眼弯弯,圆圆的脸蛋通红还不舍得停下来,旁边站着的家长也是眉眼弯弯,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两代人的血缘,真的是相通的。夏知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到了宿命的延伸,这一代直到下一代,命运的齿轮紧紧卡在一起,被时间推动着朝前走去。
“夏知姐姐!”她突然听到一个充满喜悦的儿童声音,清脆的,快乐的,是过年的氛围。她四下张望,就是没有看到谁在叫她。一阵风带着落雪朝她扑来,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有东西抱住了她的大腿!她惊慌失措的睁眼,想甩开那个东西,定睛一看,是原来邻居的儿子梁飞羽。
爸妈分开后夏知和妈妈搬了家,加上她本来就在寄宿学校读初中,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见过他了。梁飞羽长高了一点点,还是那么矮矮胖胖的。圆润的脸蛋被风吹红了,时不时还吸一下鼻涕,他穿着军绿色的小棉衣,看起来活像一个小粽子,圆鼓鼓的。
太可爱了。夏知笑着弯腰把他抱起来,嗬,这小家伙可不轻啊。沉甸甸的像抱了一块大石头。梁飞羽的脸都要笑开花了:“夏知姐姐!我刚才看到你了,妈妈还不相信!”夏知用头撞一下他圆润的小脑袋:“你又乱跑了,妈妈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她要担心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四处张望的梁妈。梁妈个子不高,长相极其标致,大眼睛小脸盘,身材匀称,听妈妈说她年轻时候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夏知心想,这个长相,现在也是啊。她抱着沉甸甸的梁飞羽走过去,梁妈也瞅到了一言不合就让人抱抱的倒霉儿子,朝她们俩小跑过来。
她接过梁飞羽,一手就抱起了这个小胖子,另一只空闲的手还不忘对着梁飞羽脑门来一下:“你个倒霉孩子,夏知姐姐抱的动你吗?还让她抱!”梁妈穿着红色的大衣,一副年关的喜庆样子,她依然一只手抱着梁飞羽,一只手伸过来拉夏知:“好久没见过你了,你妈妈不吭不响就把家搬了,我也没敢联系她,最近家里还好吗?”
夏知跟着她穿越层层包围,周边的人和梁妈一样,穿着都带着过年的喜庆。她把围巾拉下来一点回答她:“一切都挺好的,妈身体很好。”梁妈点点头,带着儿子和夏知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又在人潮汹涌的甜品店眼明手快地抢了四人卡座,用胖墩一样的梁飞羽占了位子,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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