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把酒言悲②(1/1)
祝瑷的视线久久地定在天堂鸟花儿上,像是忘记了移开。
霍笃提醒道,“不看看你父母有没有变年轻?”
祝瑷瘪起嘴,视线缓缓转移,却只落到父亲朱泽清的遗像上,像是看不见母亲叶姿的遗像。
“当然有。”她含糊地敷衍男人,眼眶湿热。
霍笃观察着故作坚强与倔强的女孩,不由想到除夕那晚,醉酒的女孩对着他狂喊妈妈的可怜情景。
明明最是思念,却梗着怨尤。
“还在怨责你的母亲?”霍笃问道。
心思被看穿,祝瑷尴尬地不吭声。
“嗯?”
霍笃难得这般打破砂锅问到底,祝瑷小瞪了他一眼,不爽地嘀咕道,“要男人不要女儿,谁能不怨?”
“只可惜你父亲先走一步,若不然,一定会阻止她。”
霍笃走近祝瑷,伸出一条手臂揽住祝瑷的肩膀,先在动作上给予她有力的安抚。
“你母亲这一生,自从邂逅我哥之后便跌宕起伏,极不平顺。本以为放弃我哥之后就可以过上平安祥和的日子,却还是遭遇了飞来横祸。”
“她承受痛苦时的感悟定然比普通人更为深刻、痛彻,伤痛欲绝时采取极端的方式也是她发泄痛苦的一种正常反应。如果可以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想她一定会选择更加需要关爱的你。”
因为将霍笃这些安慰之辞听进了心里去,祝瑷开始泪眼滂沱,渐渐地痛哭出声。
奇怪的是,那股牢牢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怨尤,像是在随着用力的哭泣而分崩离析,消失开去。
虽然她年纪尚小,但也算是承受过巨大痛苦的人,所以她大致能够理解当时母亲的心情。
在遭遇不断的挫折时,有些人的心脏会越变越强大,有些人的心脏会越变越脆弱。
而母亲没有跟霍恒有情:人终成眷属,那颗心或许一直是脆弱的,只是在故作坚强。
所以,当她唯一的依靠突然离去之后,那条脆弱的防线崩了。
人非圣贤,都有头脑发热丧失理智的时候,母亲并没有采取危害社会的方式,只是采取了自戕的方式发泄莫大的痛苦。
可惜她这个做女儿的,没有及时领会到她的苦痛,反而这么长时间都在怨责她。
泪眼迷蒙中,祝瑷终于愿意将眸光投向母亲的遗像。
遗像上的母亲,年轻又美丽,温柔又亲切,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块男士格子手帕,祝瑷愣了愣,呆呆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擦眼泪。”霍笃耐心地翻译。
祝瑷微微颤抖着手接过,却没舍得将手帕往湿润的脸上擦。
“我还有一种简单粗暴的擦眼泪的方式,”祝瑷微笑着,泪眼里闪烁着丝丝狡黠,“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对于祝瑷的眼泪,霍笃向来没甚抵抗能力。
“嗯。”他应允。
下一刻,奸计得逞的祝瑷侧过身,不管不顾地投向了男人的怀里。
她脸上所有湿润的泪,全都沾到了霍笃衣服上。
上当的男人俊脸黑了黑,想要推开她,却听她饱含情意地柔声道,“监护人先生,谢谢你的开解,我再也不恨她了,我爱她。”
男人的手臂微微抬起,轻轻地落在女孩娇软的身躯上。
他是不是又一次被她幻想成母亲来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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